一路上有不少蜘蛛網纏身,甚至有個沒注意還沾他頭髮上了。

謝安瀾皺著眉頭,一邊將頭髮上的網絲去掉,一邊跟著這些腳印走。

最後來到陸府位置最靠後的小院子,抬頭看了看這初院子曾經的裝潢,一看就是祠堂。

祠堂裡隱約有火光傳出,謝安瀾快走了兩步,果然看見在祠堂裡燒紙錢的主僕兩。

「燒著呢,怎麼不叫我。」謝安瀾抬腳走了進去,不鹹不淡地打了聲招呼。

「王爺。」陸初一起身行禮。

謝安瀾頷首,走到陸乘舲身邊蹲下身,從籃子裡拿過一沓紙錢替他燒起來。

「你那邊完事了?」陸乘舲手中的一沓紙錢燒完,又拿了幾金銀元寶丟進火堆裡。

「我就走個過場,沒你這邊這麼麻煩。」謝安瀾的目光在祠堂裡打量片刻,說道,「你也知禮部那邊有人燒紙,我只需要點個香就成。」

「嗯。」陸乘舲點頭,眼神落在謝安瀾身上的幾絲蜘蛛網身上,起身,細細替他撿去。

「在外面等著就好,幹嘛進來受罪。」陸乘舲把手中的蜘蛛網丟進火堆裡,皺了皺眉說道。

謝安瀾笑了笑,「等你也是無聊,不如乾脆進來幫你一起燒,三個人快些。」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很快就把一大籃子的紙錢都燒個精光。

等地上的火堆都燃燒完畢之後,三人才離開。

這麼一通折騰下來,已經接近午時,兩人在馬車上匆匆吃了幾口糕點果腹,又趕去侯府。

侯府,謝安瀾還是第一次踏入,不愧是大將軍家,庭院裡的陳設都十分氣派。

主母方茹親自出來迎接兩人。

聽見兩人的要求,臉上也並出現什麼訝異的神情,讓管家帶了他們去祠堂。

陸乘舲的母親葬在傅氏祖墳,只有牌位在祠堂。

兩人進了祠堂,看到牌位前的一堆灰燼,顯然是侯府的人已經率先祭拜過了。

陸乘舲抿了抿唇,從籃子裡拿出祭祀所用之物,找到他母親的牌位,一一擺放好,點燃香燭,燒起紙錢來。

來時他原本有好多話想對母親說,到了這裡他卻突然說不出了。

最後只得同謝安瀾兩人默默地燒起紙錢來。

「不說點什麼。」謝安瀾燒完手中的最後一點紙錢,抬了抬眼問道。

「沒什麼好說的,我過得開心就是告慰我母親在天之靈了。」陸乘舲搖了搖頭,起身,拿出帕子擦拭了一下母親的牌位,然後又將它端端正正地放回原位,笑著對謝安瀾說道。

謝安瀾見他真沒有太多傷心的神色,心下一鬆,回去的氣氛都輕鬆不少。

甚至路上兩人還去了道場看了幾場道士做法,直到暮色沉沉,才回府。

晚上宸王府外掛了三盞天燈,朝露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謝安瀾把兩人泡得檸檬酒搬了出來。

此刻玻璃罐中的冰糖已經完全融化,只剩下了些檸檬片,酒罐子一開啟,一股摻雜檸檬的酒香就從罐子裡溢了出來。

「好香。」陸乘舲聞到也是一喜,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酒杯湊了過去。

謝安瀾立刻給他滿上,「嘗嘗看苦不苦。」

陸乘舲聞言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雙眸晶亮,「不苦,甜的。」

冰糖的味道已經完全蓋去了檸檬的酸澀,就連酒中的辣味也被緩衝掉了,只餘下淡淡的酒香味。

「我嘗嘗。」謝安瀾一說,陸乘舲把自己杯子湊到他唇邊,餵他。

「好甜。」謝安瀾飲了一口,深知他這是冰糖放得有點多,不過沒事,不影響使用。

謝安瀾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兩人就著美酒,坐在月下享用著美食,只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