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男的都這樣,誰也沒在意。後來到車要開了時才發現他沒回來。打他手機一直沒人接。一車的人都下來找他,是小王在那邊山頭揀到的他的手機。雖然不可能,可還是想著給他手機裡的人打打電話問問有沒有見到他。”

許輝儘量冷靜下來,問道,“他失蹤多久了?”

單元長說:“從我們發現到現在有六個小時了,已經報了警,但不超過一定時間時警察也不會來人管。再過會天就黑了,這一車的人,也不能一直在這等。你看……”

許輝閉起眼睛壓下慌亂和心痛,點點頭,“你們先回去吧,我再找找。”

說完,不顧別人勸阻,一個人踏進了樹林。

初夏的楓樹林,一望無際的綠色籠罩著天地,鳥雀棲息在樹梢,叫聲清脆響亮。

許輝邁開步子在樹林間穿梭,手裡緊緊握著吳景安的手機,四處找尋,期望上天能給他個奇蹟。

“景安……”

“吳景安……”

整片樹林裡迴盪著他焦急、悲傷的呼喚。

吳景安的笑藏在每一片楓葉後面,他似乎能聽見那人用口型對他說的兩個字。

等我。

許輝扶著樹幹彎腰喘息。

汗一滴滴砸在地上,整整兩個小時,他的嗓子喊啞了,體力也在一點點流失,精神幾近崩潰,雙膝無力,他跪倒在地上。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明明昨天還打過電話,明明他還和往常一樣開玩笑、說粗話,明明今天就要見到了,怎麼會,突然消失?

他遇到了什麼?

這片樹林地處偏僻,幾里以內都無人居住,是蛇還是

變態?搶劫?謀殺?

他不敢再想下去。

天漸漸黑下來,他的理智稍稍回籠,掏出手機給廖勝英打去電話。

廖勝英在電話那頭要他別慌,先離開樹林,找家旅館休息,他很快就到。

結束通話電話後,許輝扶著樹幹緩緩站起來,月光掛上樹梢,他開啟手機的照明功能,繼續尋找著他的愛人。

他不敢停歇,不肯放棄。

他想著也許吳景安遭遇了什麼不好的事,也許他倒在哪個不起眼的樹叢後正等待救援。

初夏的夜裡仍有幾絲涼意,萬一,萬一吳景安真如他所想的受了傷,那麼這一夜,他是不是能挺得過去。

冰涼堅硬的地面,沒有食物和水,也許他在流著血,也許意識渙散,也許正努力和死神對抗,等待他的到來。

燈光照亮遠處的樹林,許輝用嘶啞的聲音一遍遍喚著吳景安的名字。

希望太緲茫,絕望在心底可怕地滋長著。

他心裡充滿了恐懼,這片無望的樹林似要把他吞沒,一雙雙噬血的大手在他看不見的暗處向他心臟襲來。

景安,你究竟,在哪裡?

廖勝英趕到時許輝還在堅持不懈地尋找,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他也不想放棄。

廖勝英緊緊抓著他肩膀,看著眼前人悲憤、慘白的面龐,他勸慰道:“許輝,我相信他不會有事,你別急,我讓人先送你到附近的賓館休息。你已經撐不下去了。”

許輝紅著雙眼啞聲說:“我沒事。”

廖勝英:“我帶了二十個人過來,你放心,一找到人我會立刻通知你。”

許輝:“我哪都不會去。”

廖勝英急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再撐個兩小時你就可以直接拉醫院了。聽我一次,先去休息,我幫你找人,不找到絕不罷休。你信不信我?!”

許輝疲憊地搖搖頭,“我不能走。”

廖勝英怒道:“許輝。”

許輝睜大赤紅的雙眼吼道,“你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