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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油然而生一種親切感。

記得還是年幼的時候，他身體似乎一直都不大好，常常發燒生病，那時候母親還在，也會在他耳畔誦經。

葉沖天對母親的印象遠沒有父親那麼深刻，只記得她是一個病怏怏的蒼白的婦人，很少出門，平曰也常讀這《般若波羅密多心經》。

這會兒在他耳邊唸經的，當然不可能是他已經死去的母親，光聽那古怪沙啞的聲音，就知道是魔損崖底波旬和尚。

這個瘋和尚入魔已久，想不到一篇心經還是念得滾瓜爛熟。

葉沖天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到鼻腔內都是一股澀澀的血腥氣，這一次受傷，比他平時都要重上許多，偏偏十八曼陀羅經的秘密，只有波旬和尚知道，療傷之道還是得向他請教。

他艱難地睜開眼睛，看見波旬和尚一臉赤誠之色，光頭之上竟然有寶光流動，不由得倒是一呆。

葉沖天躍下魔損崖底，是因為冷無病他們所說的奇遇，這聽起來雖然有些無稽，但有慕容嫣作保，在這劍中世界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剛遇到這老和尚的時候，他確實是瘋瘋癲癲還很恐怖，整天惦記著吃人，但在他將十八曼陀羅經交給葉沖天之後，情況就起了變化。

他分明是真心把葉沖天當成了自己的傳人，在葉沖天第一次接近走火入魔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將最珍貴的寶物冰清蓮座譭棄，用以調理葉沖天的內息。

而這一次，看到葉沖天身受重傷，無力救治，竟然一直在此守護，默誦佛經，黝黑的臉色在月光之下，竟然是顯出幾分聖潔。

“大師。”

葉沖天勉強動了動身子，只覺得渾身劇痛，這剎那芳華招式所猛，但施展過後的反噬，也實在是厲害異常。

“大師所念，莫非是心經麼？”

波旬和尚睜開眼睛，見他醒來，露出歡喜之色，“你醒了，那就好，那就好，想不到我罪孽如此深重，誦唸佛經之時，佛祖還肯保佑，當真是佛法無邊——這心經，乃是無上咒是大明咒，你倒也知曉？”

佛門的流傳並不算太廣，當今亂世，和尚們不事生產，勸人向善，若是在太平年景或許還好些，但諸國紛爭，已經這麼多年，佛法一直未曾大興，葉沖天也是在母親身邊，才聽過這心經，一口道出。

“幼時家母常常誦唸……”葉沖天調勻了氣息，緩緩地坐了起來。

“不要急！不要急！”

波旬和尚趕忙扶住了他，“你習練十八曼陀羅經才不過開了一朵武道之花，就全數崩碎，去練那什麼剎那芳華，這怎麼使得？總要有種子，才好盛放，曰後就算是你十八曼陀羅武道之花盡數開放，也要記得切記不能十八朵花一起凋零，否則的話，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十八曼陀羅經乃是魔教頂級的功法，而剎那芳華這一招，確實是自殘身體，發揮最大潛力的武功。

若是十八朵武道之花一起綻放凋零，那實力就能夠一瞬間增強百倍，所以當初笑菩薩憑著這一門武功，成為魔教魁首，橫掃天下。

當然，如果全數崩碎，那那個人估計也活不下來了，葉沖天這次的情形就是極為危險，如今的曼陀羅經已經與他身體共存，所有的花都凋零，也就意味著他的生機凋零。

好在他總共才開了一朵花，其餘生機尚未斷絕。

“……老僧又強行灌注了三成的佛門功法到你體內，幫助曼陀羅種子生長，重新開了三朵武道之花出來，才能夠保住你的姓命……”

波旬和尚微微一笑，好像是在說一件渾不相干的事情一般。

“三成功力？”

葉沖天大吃一驚，怪不得自己雖然覺得身體沉重，傷勢不輕，但精神卻反而甚為健旺，只覺得胸口有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