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書生為赴仕途與其妻子離別,傾述不捨之情為意作詩!而你出發點則是要以那少婦出發,而不是書生!”老者沉思了半個,將立意說出來,話語一出,周圍的才子佳人臉色皆是一變。

這立意按照往常來說雖是不難,然而如今卻要以少婦立意為主,那難度便轟然加大。

倘若作詩人是一女子,或許,這詩並不難,然而作詩者卻是眼前的少年書生,僅僅那幼齡,他又如何能夠感受出那種戀戀不捨的情緒,更要以少婦的方向表達出來,紫凝微微搖頭,眼前著老者出題太刁鑽。

此刻,周圍的這些才子佳人才意識到為何剛才那麼多人都未透過的原因。

慕晨始終安靜的站在葉晨一旁,不過目光卻落在葉晨身上,那目光中難得的多出了一絲不解,世家子弟並無從文之說,在這個世界上,以武為尊,葉晨想必也如此,然而葉晨帶著進入第二層時,他便葉晨那出口成詩的才氣所震撼。

雙目緩緩緊閉,數刻之後,葉晨才再次睜開雙眼,手中羽扇揮舞,朝前邁出一步,緩緩道:“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葉晨的聲音響徹在整個第二層中,上半闕還未唸完,周旁眾人當中已經沒了任何的交談之聲,那老者也猛然站起來。

葉晨念得雖不快,但貼合著詞句的意境,卻是一氣呵成,再加上本就是文辭功底深厚之人,宛如令眾人置身於秋風蕭蕭,秋雨瀟瀟,枯葉滿地的季節,急雨過後,那傍晚時分的長亭,一女子與丈夫傾述離別,酒水摻雜著妻子的淚,別別依,情難捨,船家無情,催發蘭舟,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將女子的不捨之情體現的淋漓盡致。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今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景,更與何人說?”在葉晨那時而低沉的聲音中,下半闕彷彿讓眾人眼前浮現出一副畫面,一婦人獨自站在空曠寂寥的岸邊,相思著隔岸萬里的丈夫,借酒消愁,不知何時酒醒,酒醒時,只能面對著寂寞的楊柳岸邊……

全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眾人皆是沉醉在那種意境之中,更有佳人不禁而泣,觸詩傷情,而老者眼中也陷入了一片呆滯,往日的一切在老者眼中不斷回放著,娟兒,如今的你又在何方,淚水順著老者的眼角緩緩滴落。

黯然一嘆,拉著身旁同樣呆滯的慕晨,葉晨輕輕閃身,身影躍入階梯之中,漸漸消失在階梯的勁頭處。

當滴答滴答的腳步聲響起時,才驚動了沉醉的眾人,此刻,他們才發現葉晨早已不在。

而此刻,葉晨的聲音再次從階梯處緩緩飄來: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便縱有千般相思,萬種風情,又能對誰訴……

第一百五十六章 琴由心生

第一百五十六章 琴由心生

腳步聲在拐角處緩緩響起,與此同時,整個酒樓第三層的歌聲也隨之靜下來。

揮舞著羽扇,葉晨臉色平淡的踏上了酒樓第三層,和白天到來相比,此刻的第三層倒是多出了一份儒雅。

整個第三層的人數並不多,僅僅十幾人罷了,而且大多數盡是中年人或者老者,只有三個是年輕人,一個是今日見過的寒凝兒,而一個則是一名相貌不凡的青年,而剩下的便是此次詩會的舉辦人寒霜兒。

一身霓裳,女子身材高挑婀娜,瓜子臉,一頭烏黑的長髮用束帶綁起,直垂到腰際,特別是女子那嘴角處的微笑令人不由產生幾許親近,然而,葉晨始終望向女子的眼中依舊一如既往的平靜。

相比葉晨的臉色平靜,周旁的那些老者臉上則多出了一絲詫異,要知道在場的無一不是天楓城的大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