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真正準備好了承受這場戰爭?恐怕還沒有準備過什麼……既然已經將他們拖進了你的復仇之中,又何必再抱著那虛偽的憐憫,去在意他們的生死?從一開始,你就打算用他們的血肉,來鋪平你通往公爵面前的道路吧?還是……揹負別人的生命,對於你來說太過沉重了嗎?”

“我有我的目的,他們也有他們為之奮鬥的目標,我所做的,不過是保證他們的生命,是在實現他們自己的目的時付出的,那就足夠了。”

術士同樣轉過視線,注視著那個方向上開始聚攏起的傭兵,心中卻稍微鬆了口氣——這一次受阻的突襲,損失並非很大,作為主力訓練目標的,紅龍備隊的一百多人,在發現這是一個陷阱的同時,基本上都已經被他收起,但還剩下大約一倍數量的傭兵,散佈在村落周圍負責警戒,他已經將自己的得力手下派遣出去,力求將之收攏,現在克里斯汀的一群已經返回,那麼就只有巫妖fe和克魯克,薩?梅利這幾個人還沒有反應,想必各自被某些對手拖住了。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有些自嘲的笑容。實際上作為一個領袖,他這樣的表現確實並不合格——所謂的慈不掌兵,原本這些傭兵就不過是一些沒有太多作用的低階人物,在這種深陷險境的時候,做出必要的犧牲,集中所有力量對付大敵方為兵法正道。

但他最終還是沒有能夠狠下心來如此做……即使那些人不過只是在他手下訓練了幾天,他甚至沒有見過其中的大部分。

這其中的問題,大概還是深潛於心中的人性吧……人類始終是種很奇怪的動物,有些人沒有受到過太多教育,仍舊可以為了自己心中的信念,忍耐無數的屈辱乃至於傷殘身體,甚至是以十幾歲的年紀面對鮮血淋漓的鍘刀,但年紀相同甚至大些,又號稱擁有十幾年素質教育下的傢伙們,卻有可能因為髮型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就可以互相之間拔刀相向,乃至致人死命。

這和人們在社會關係中的地位有關,與實力有關,與心性的關係卻最為密切——而即使正在進行著無情的殺戮,康斯坦丁似乎仍舊固執的堅守著某種屬於自己的原則。

這或許也沒有什麼不好……畢竟或許可以說明,自己還沒有完全論落為某些極端的情感的奴隸。

腦中旋轉著自嘲和與戰鬥無關的念頭,黑色的火焰在術士的身周蒸騰,將那散播於空氣之中的靈魂殘片一絲不落的收進自己的精神,於是某些部分更加雀躍起來,那種奇異的靈魂力量的充盈,讓術士心中似乎增添了無窮的戰意……

即使是面前的巫妖,似乎也不像之前一般的難以應對了。雖然那敵人的棘手程度,他了解甚深——

巫妖,曾經同惡龍一起並列為全世界最糟糕的兩樣東西,並且在吟遊詩人的藝術加工下被不斷誇大,最後都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但是即使撥開傳說中那層層恐怖的外衣,這種生物仍舊是極端強大的,要成為一名巫妖,強大的魔法是最基本的前提。在那之後,他又擁有無盡的時間去進行魔法的研究。因此巫妖通常都是第一流的大魔法師,康斯坦丁身邊就有兩個這樣的怪物,他們的強大,確實並非一般人能夠匹敵。

當然嚴格來說,康斯坦丁熟悉的兩個巫妖都並非是真正的巫妖,fe是根本沒有轉化成功的腐敗巫妖,他的身體雖然可以任意的打散組合,可靈魂與身體還是處在一起的,如果靈魂之火被擊碎,那麼同樣會死亡,哈特迪爾則是不想放棄對於肉體的享受,為了追求有生命力的完整方式,將自己的靈魂封進了寶石之中,兩者雖然各有優勢,但都有著致命的缺陷,那就是還能夠被摧毀。

但是對於面前這個完整的巫妖,暫時的摧毀其實沒有任何意義……殺死他最好的方式便只有摧毀他不知隱藏在何處的命匣。

這或許也是為什麼卡利斯特?薩坦伯即使面對著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