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咱們怎麼辦?”馨香很不安的同自家奶奶討主意。

其實更想說的是,侯爺為什麼把曹子俊的卷宗拿回來讓奶奶過目,難道是想舊事重提?想到這些,心慌的厲害。

“這是一根刺。”沈暖玉到現在才後知後覺的想明白了,曹子俊的事是高寒冷心裡的一根刺,他雖然說過從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既往不咎,可是他那麼大男子主義的人,會容許自己的妻子心裡想著別的男人?更何況還是得了花柳病而死如此沒品的男人,也許像馨香說的,那只是齊國法醫胡亂編的,但至少高寒冷看過後相信了,他覺得他男人的面子,一家之主的面子嚴重受損?

“得把這根刺挑出來。”要不然高寒冷不會讓她過好日子的,雖是礙於面子不說,但時不時想起這事,也夠她喝一壺的。

這時候聽外面巧萍笑著和張平媳婦說話。

“嫂子怎麼這會才過來,奶奶都洗完漱了。”

張平媳婦賠笑說:“本來熬完了給奶奶的補藥,就打算過咱們院來了,只是忽然被譚媽媽叫住,說是侯爺在酒樓和王大人吃飯,醉了酒,煮瞭解酒的湯,讓我一道捎過來。”

“侯爺回書房了麼?”

“可不是麼,今兒回來的早!”

高寒冷和王拱在酒樓吃飯,喝醉了。譚婆子讓張平媳婦把解酒湯送到暖風院來。聽的沈暖玉禁不住屏息。

張平媳婦進來後,笑著傳二太太的話:“書房裡一幫粗手笨腳的小廝,哪會照顧人,看是侯爺窩著了酒,明早上醒來頭疼,還請奶奶過去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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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書房門口,沈暖玉頓了頓步。旁邊跟著的馨香讓自己鎮定的把解酒湯遞給自家奶奶。

沈暖玉暗處裡拿帕子拭了拭手心裡的汗,勸自己鎮定的接過了瓷盅。高寒冷再可怕還有地獄裡的閻羅王可怕?她是死過一回的人了,什麼陣仗沒見過!

思來,抬腿邁過門檻,進了正房。

高凜西在東屋書房辦公桌案旁的椅子上坐著,微微闔眼,一手輕捏眼眶旁的鼻樑,做思考狀。

荀穆陪在一旁,室內安靜到沒有人說話。

沈暖玉放輕腳步,一進來就,朝要跟他打招呼的荀穆擺了擺手。

荀穆適時噤聲,想是爺喝醉了,刻意避開去暖風院,三奶奶倒自己找上門來了。不過三奶奶過來把自己給替了,心裡暗道一聲感謝,無聲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沈暖玉十分小幅度的把手裡託著的瓷盅放在桌案上,抬眼看看他神色,臉上不紅不白,和平常一樣。

她心裡思忖,按古裝電視劇裡的邏輯,像高寒冷這種軍武之人,酒量一定都很好吧,像是水滸傳裡面的武松,喝了八碗不過崗,還能赤手空拳打死老虎呢。高寒冷再不濟,也是在戰場領過兵打過仗的人,和臨近五旬的王拱一起吃飯,他還能讓文弱老學究給灌醉了不成。這樣想著,心裡就稍鬆了鬆。

於是繞到他椅子後面,怕突然說話嚇著他,便微微咳了一聲,然後才溫聲說:“母親吩咐妾身給侯爺送解酒湯來。”

高凜西放下手來,應了一聲,鼻音很沉,沒打算說話。

因出過汗,手指尖更涼了幾分,沈暖玉在手上哈了哈氣,才敢來碰他的太陽穴,溫聲試問:“侯爺頭疼麼,妾身幫您按按?”

“你按吧。”

沈暖玉聽高寒冷的聲音還算友善。心想她總是悲觀的想問題,一會喂他喝下解酒湯,再扶他上床睡覺,任務完成,她也就能回暖風院安心休息去了。

也不能單是做眼保健操,期間總要找兩句話說:“今天妾身去了新修繕好的小院了,佈置的很是合適,妾身很喜歡。”

垂眸見他眉宇漸漸舒展,沈暖玉就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