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壓能力……這裡面的水太深。

以史為鑑,歷史上一代名臣張居正,因圖志改革,到最後落得個什麼下場?

高寒冷再是位高權重,位極人臣,他也是給齊國皇帝打工的。事辦得好了,領導者心胸寬廣的,可能把功勞分他一半;一旦辦砸了,皇帝是天選之子,是不可能有錯的,這鍋只能由下面的人來背。這是會被載入史冊,糟後世罵名,遺臭萬年的事,亦或是青史留名,流芳百世的事。

而一旦改革失敗,古代懲治罪臣,看古裝電視劇都知道,抄家,流放,充軍,充妓……

思來,沈暖玉覺得心驚。

“你回去好好勸勸他吧,他是你的天。”大長公主說。

該說的話,她說完了,也算是對高家仁至義盡了。

沈暖玉想她自己幾斤幾兩啊,她勸得動高寒冷這樣的古代士大夫麼。

往下壓了壓心跳,讓自己保持理智,現在一切才剛剛開始,一項政策的制定,施行,試點,總需要幾年的。看來勢必得在那之前離開京都這是非之地才行!

荀穆追隨在高凜西身後,牽著馬。

禁中之內不能說話,亦不能騎馬,等出了宮門,他才敢詢問:“爺要去哪?”

高凜西抬眼看了看天色,才發覺已是下午了。

先時在福慶宮,娘娘的那些微言大義還歷歷在耳,高凜西思來,微微皺了皺眉。

荀穆看在眼裡,只並不敢多言,近來怕是要有什麼大事發生,僅這日的光景,聖上單獨召見了自家爺兩次,娘娘亦是召見了兩次。

自家爺每日忙的不可開交,又和啟元年間那些舊臣過從甚密。憑他多年積累下的經驗來看,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只是爺的事,他敢多插嘴麼。

“去賀國公爺府上。”

高凜西想到家姊最後說的那幾句話:原來一年前,聖上將沈氏賜婚於你打的就是現今的主意,當日本宮和大娘娘怎麼就沒加阻止……

“啊?”荀穆以為是他聽差了,自家爺怎麼可能會去賀國公府,一定是他一時溜號,聽差個字,也許說是去何國公府。

“去年賀太夫人七十高壽,因公務繁忙,只預備了壽禮,未曾親自到訪拜見,想是年少時候,多承蒙太夫人教誨,現下空閒,自應補上。”

這倒是實話,自家爺的劍法就是太夫人手把手教出來的,當年自家爺要不是常去賀國公府,也就不會和永福郡主有過多交集,那樣沒準現今的三奶奶就是吳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