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了數,有二十本左右,其中有兩冊還是用竹簡寫的,應屬於十分珍貴的古籍文獻。

選好了書,預備出去時,卻被桌案旁邊置著的兩個大廣口彩釉瓷瓶吸引了。兩個瓷瓶是一對,每個大致有半個人那麼高,裡面插滿了畫軸。

收藏的是到後世一幅便可價值連城的古畫麼?

沈暖玉就彎腰,輕輕抽出來一軸,拆了系在中間的絲線,一卷一卷,小心展放在桌案上。

一旁巧慧幫著固定軸畫的一邊角,畫中的人物從下往上一點點被展開,軍靴、鎧甲、佩劍,露出人臉來,上面畫的居然是侯爺。

沈暖玉一看到原來是高寒冷的畫像,就興味索然了。重新將畫卷好,繫好帶子,又抽放回廣口瓶裡。

耐不住好奇,換了個瓷瓶,又拿出一軸,展開後發現還是他的畫像。

又重新選了一軸,還是。

事不過三,沈暖玉也就沒有心思再看了。收捲起來時,才發現邊角寫著字:丁酉年晚秋,成於寅時,抬望眼,天已大白。

落款一個瑩字。

再看看另外一幅,落款也是個瑩字。

應該是哪位愛慕高寒冷的痴情女子為他畫的畫像吧。

“侯爺年輕的時候倒和現在不太一樣。”巧慧見自己奶奶盯看著畫,溫聲說道。

有少年感,十七八歲的時候,鮮衣怒馬,正是天不怕地不怕,恣肆不羈的時候。

結合徐氏挑撥離間的話來看,高寒冷的前妻永福郡主,在高寒冷最是不羈的時候,逆著他來,求武宗皇帝棒打鴛鴦,拆散了相互喜歡的高寒冷和吳大姑娘。

高寒冷能和她心平氣和過日子才怪了。

成婚一年未通房,全府裡都知道這事,堂堂一位郡主,嫁給高寒冷也算是下嫁吧,這一年在侯府裡是怎樣待的呢,得多麼難受。

“三奶奶,您在屋呢?”這時突然聽外面有人說話。

聽出來是黃福隆媳婦的聲音,沈暖玉就應了一聲,手上加快動作,把畫軸重新系好,插放回瓷瓶裡,“是黃姐姐麼,我在東屋,進來說話吧。”

黃福隆家的在門口也忙應了一聲,打簾子進屋,見了面先給沈暖玉行了禮,然後才說明原委,笑著說:“今早上荀侍衛傳話,說三奶奶要過書房選書,讓奴婢過來服侍。”

沈暖玉笑了笑,表示知道了。

現預備配人的丫鬟都聚在敞院了,聽說五奶奶把馨香配給了孫力家小子,要把身邊的敏珠給自家老二。其實敏珠和馨香,兩個丫鬟都不錯,哪個給她當兒媳婦,她都挑不出什麼。只是兩人後面代表的人不一樣,他們是二房的下人,敏珠卻是五奶奶的人,這敏珠要真嫁過來,不是在家裡安插了個奸細麼。

看三奶奶這會面色如常,是不知道五奶奶的安排,還是默許了五奶奶的安排?

黃福隆家的就預備挑起話頭試一試沈暖玉的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