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火紅的刀光一閃,輝煌奪目。所有白色人的頭頂皆在刀光籠罩之下。

他們的長長雪發四下飛起。

他們的眼睛早已痛苦地閉起,此刻正驚慄地感受雪發離開他們的頭顱。

頭髮沒了可以再長,他們何以如此哀痛?

其實,他們的驚恐顯得早了些。他們若看到另有一片雪光鋪在刀光之下,一定又要得意驕狂了。可見,他們也是沉不住氣的,太急躁了些。或者,雪發的重要性讓他們失去了冷靜。

傅足等三人遠遠看到一個身著綵衣的雪發女孩揚手丟擲一塊晶瑩閃目的白紗巾飛來。白紗巾到了刀光下迅捷擴大。刀光有多大,白紗巾就有多大。

眨下眼睛,女孩就無聲無息地到了傅足三人面前。她是美麗的,無懈可擊的一種美麗。儘管她仍是雪發雪膚雪睛,卻沒有那些男性白魔的冰冷與狂妄,猶如人間深秋時分的初雪半是清涼半是融融。她的雪發更長,幾乎是她身高的兩倍,如白披風一樣披在她身上又拖在地上,從髮梢到髮根纖塵不染。而且,她的雪睛塗抹一層淡淡的溫柔,就是這樣一點溫柔使得這裡詭異寒冷的氣氛溫暖可愛許多。

她的人是這樣的美麗,她的衣服也非凡品。這件衣服很寬大,很飄逸,全白的底子,綴滿彩蝶。僅有彩蝶當然不值得稀奇,如果這樣平凡也不值得一提。奇妙的是那一隻只彩蝶在翩然飛動,角度變化萬千,美不可言。因而這件衣服迷人的色彩是變幻不定的,美麗的神秘。彩蝶看得見,卻捉不著,它們與衣服是渾然一體。

傅足三人在打量她。

她當然也在打量他們,黑長髮黑眼睛,倒也好看。她竟然輕揚嘴角微笑起來。

有一種聲音,炎夏聽來可以清涼,嚴寒聽來可以溫暖。她的聲音正是這種。她道:“三位英雄請手下留情,白魔星座的人,頭髮比生命重要。我們多有得罪,還請原諒。”語氣彬彬,態度謙遜。

女孩的話音一落,就聽一片抗議的聲音響起。

白魔王喝道:“幽步,不要對低等生物求情!”他死不承認地球人的智慧與潛能的卓越超絕。

一群臣子齊聲道:“公主,萬萬不可對外星來客示弱半分。”他們個個面色沉鬱,臉孔緊繃。

呵,還是一幫死要面子的、不識時務的愚勇的白魔。

公主道:“哥哥,我們應該願打服輸。嘴上再不承認也沒有用的,這三個地球人非同小可,尤其是這個黑衣人更是不得了。他們本無心傷害我們,都是我們存心不善,才惹來煩惱與羞辱。錯在我們,與他們無關。”

衣明朗伸手一招,撤消那片火紅的刀光。他笑道:“公主說得對極了,你們是自取其辱,怨不得我們。你們最好立刻送我們回去,不然,多拖延一分你們的小命就危險一分。”他雖面帶笑容,措辭卻十分鋒利,透著刀刃一樣的銳氣。

傅足道:“白魔星人的別有特色的待客之道令我等畢生難忘。地球人願意永遠遙看白魔星球的轉動。”

他話外之音就是,白魔們你們欲要消滅地球的時候先想想自己星球的安危。

白魔王怒不可抑,厲聲道:“狡詐卑鄙的你叫什麼,報上名來,日後再來決鬥!”

衣明朗怪聲怪氣地哈哈哈三聲,道:“你們知道他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們。”

白魔王皺眉,嘲諷道:“不管他是誰,反正宇宙第一不是他。”

衣明朗拍著傅足的肩膀,無比驕傲自豪地道:“不是他,難道是你不成?告訴你,他就是人稱‘打遍宇宙無敵手,寂寞無邊求一敗’的傅足傅大俠。”

此話一出,舉座震驚。

傅足面無表情,內心也只撞出小小的浪花。不該激動就無須激動。他心道:“好你個衣魔頭,殺人不見血,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