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豬,終有一天滅了你們全族!此仇不報,誓不罷休。”衣明朗恨聲道。雖然他已運用功力讓紫脹的臉恢復如常,但他像個孩子似的一屁股坐倉板上,兩隻眼睛紅紅的,淚光盈動,委屈態叫人看得心酸酸的。

天啊,衣魔頭也有這樣楚楚可憐的一面。難道他只贏得起輸不起?可是先前與他爭奪石妙諦的時候,他不是輸得很瀟灑嗎?一直是說說笑笑,不改傲骨。

傅足思考,忽地知曉原由,他那時瀟灑是因為他沒受到這樣的一頓耳光之辱。哼,衣魔頭,並不是人人都像我和石朋友這樣仁慈對敵的。叫你嚐嚐被欺侮的滋味也好收斂一下惡行。

此時,石妙諦悠悠醒來,乍見衣明朗的悽楚的模樣,不禁大是訝然,用目光詢問傅足發生什麼事了?傅足對他耳語事情經過。是嗎?!石妙諦嘴角浮起一絲快意的笑痕,一閃而沒。

唉,畢竟衣魔頭是自己的同類,在這陌生的領地被外星人欺負了,是件很難過的事。傅足與石妙諦走近衣明朗,坐在他對面。

傅足道:“衣明朗,這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吧。在技不如人的情況下,說話要悠著點,可能會好一點。你想哭就哭吧,哭出來會舒服很多。”

衣明朗伸手一抹眼睛,頓時眼睛中的淚花沒了,只是有些睫毛濡溼了粘成一縷。他突然跳起,將傅足撲倒,雙手掐緊其脖子。

傅足怒道:“你幹什麼?這個時候你還想殺人?”

石妙諦上前拉開衣明朗的手。但剛觸及他的手臂,就被無形的力量震了出去,輕輕地砰一聲撞在機壁上。

衣明朗盯牢傅足,咬牙切齒道:“我恨你恨你恨你。看著自己的同類被外星豬欺侮卻不來替他報仇出氣,你還是人嗎你?!”

好一個理直氣壯的語氣。

傅足伸手揮出,衣明朗倒在一邊。

然後,傅足一躍而起,道:“不要隨便把自己的怨恨推到別人身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又何必急於一時?我想,你一點都不希望別人代你報仇雪恨,你自己親手雪恥才是你最想要的。我說得沒錯吧,衣明朗?”

“哈哈哈——”衣明朗大笑。

莫明其妙!剛才還一副悽慘狀,立時又狂放起來。

石妙諦又用眼睛詢問傅足。

傅足微笑道:“他不好意思哭,所以便用笑來發洩心中的不快。你看他笑得一點都不開心。”

是的,他的笑,一點笑意也無,是乾笑。

驀地,笑聲嘎然而止。衣明朗緊閉著雙唇,坐靠著機壁,右腿屈起,右手輕拍著膝蓋,以一種研究的眼神看著傅足。他究竟是什麼?人?神?抑或是魔?為什麼他對別人的一舉一動的隱語都知道得明明白白?這是一個很可怕的人,比任何血腥的事都可怕。

果然,傅足又說:“衣明朗,你不必有恐懼感。無論是恐懼還是狂熱都會叫你失去理智。”

衣明朗皺眉道:“我臉上寫著恐懼兩字嗎?”

傅足道:“當然——”

衣明朗暗驚,自己不是那種隨意將心裡活動表現在臉上的人,自認為臉上平平靜靜的。這小子又從哪點看出他的恐懼了?莫非他是故意胡說八道的?

傅足接道:“聽話要聽全。我本想說的是‘當然沒有’四個字。剛才,你眼睛中閃過一絲恐懼,不幸被捕捉到。眼睛是心靈的視窗,這話是至理。”

是嗎?我只不過那麼一想,恐懼感只是那麼一點點,你這王八蛋就看出來了!?我不信你真能無所不知。衣明朗閉起眼睛思考問題,哼,看你怎麼再去推測本公子的思想?

正文 第二章 十

一時間,倉內靜寂無聲。

在狹窄的空間,時間似乎停止了,叫人窒息的難受。死寂更是加劇了難受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