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自來笑道:“是是是,少掌門總是這麼風流。”

武純青指著一干坐在地上的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錢自來道:“哦,是這樣的,那兩個小客官……”他回頭指向古靈兩人,愣住了,哪裡還有古靈與傅足的身影,就連那什麼大白貓也沒了蹤影。錢自來腦子一轉道:“少掌門,沒什麼事兒。那兩個小客官人小不懂事,胡鬧著玩兒,胡鬧著玩兒。”

他又不認識古靈兩人,為什麼要這樣說呢?因為錢自來並非是君子賭真正的老闆,只是領命在此照管賭局的生意。金派那麼多弟子,為什麼選了他來經營賭局呢?原因更簡單,只因他的名字起得好,叫錢自來——錢自己來也。所以老掌門武卓就從吉利大順角度考慮,選用門下在武學方面資質魯鈍的十七弟子錢自來去經營設在西木的君子賭。

由於錢自來生性和善,再加上君子賭是五大派之一金派所開,因而平常絕少有人前去惹事生非。同時,也正因為錢自來性情和善,賭客欠了銀子還不了的和不還的他也就閉閉眼算了,他認為館子生意好即使缺了這些銀子也是如九牛一毛般不足掛齒。

但是積少成多,欠債的銀子累累相加便是一筆可觀的數目,是以,老掌門武卓便想了這抽人鞭子收債的法子讓錢自來去執行,否則所欠銀兩由他個人補齊。師命難違之下,錢自來便叫手下的將人帶到幾里開外鞭打,他聽不得人的慘叫聲。也曾有人上門打抱不平過,但都由於雙拳難敵四手之故被轟了出去。

今日,古靈與傅足上門來鬧賭局搶銀子,讓少掌門知道了,定要不惜一切捉拿他們。所以,錢自來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在返回母子被抽地點的途中,傅足不禁胡思亂想:“為什麼古靈見了那個騎白馬的人顯得很緊張呢?為什麼她要迫不及待地要走開?她和他是什麼關係?唉,不想了,反正古靈她現在拉著我的手呢,這就好。”他垂目看看握著自己的那隻小手,心中莫名的煩惱跑到天外去了。

古靈道:“傅足。”“什麼?”“你走快點。”“什麼?!還要快點!你瞧路人都在看我們呢,他們正在驚訝一輩子都不可能達到我們現在的速度。”

的確,他們雖然在走,但步速快之極矣,眨眼間便掠出十來丈遠,如兩道魅影穿行在人群中。雪寶有四隻腳自然跟得上。

古靈眉頭微蹙,道:“我們必須快點。救了那母子倆,就離開此地。”語氣緊張。

傅足自見到古靈第一眼到現在雖然一天還沒到,但已從心中認定她不是那種容易被嚇倒的女孩子。現在她表現得如此緊張,甚至可以感覺到與之相握的她的小手也有絲絲涼意滲出。傅足道:“即然要快,不如飛起來吧。”

古靈應道:“好,飛吧。”

說著兩人同時運用輕功,帶著雪寶從行人頭頂一路飛去,衣袂飄飄,長髮飛飛,宛若一對神仙情侶。所過之處,引起行人譁然,有驚奇,有羨慕。

片刻,一直等待在被抽母子周圍的觀眾,歡呼道:“來啦來啦。果然是言而有信的人。”傅足與古靈及雪寶輕輕落於場地中心,啪的一聲擲下一隻包裹,縫隙中有閃閃銀光。

古靈淡然道:“一千兩銀子在此,放人。”

粗重嗓音男人哪裡知道這些銀子全是在君子賭摸來的,只知道包裹不小,想必銀兩也是足數的,便登時眉開眼笑,居然也笑得那麼真,只聽他道:“兩位當真是英雄豪傑。請先歇歇,待我過過數目。其實我也不想抽人鞭子,真的。”

古靈現在可沒心情聽他這番自我辯白,催促道:“別說沒用的,快點數錢,快點放人。”

粗重嗓音男人別看他生得滿面橫肉,四肢發達,十足笨拙的體形,數起銀子來兩手飛呀飛的,頃刻之間便將大小不一的整銀子或碎銀子清數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