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浩浩蕩蕩的到了後宅這家主人平生只有一個愛女,平時珍如性命,沒想到月餘前,忽然生了怪病,每日胡言亂語不說,還見人便咬,生食血肉這家宅院的主人也努力去請法師,但就如萬家這等豪闊人家旗費盡千辛萬苦,也不過請來了兩個旁門散修,他們家雖然也有些資財,但費盡辛苦也不曾尋到一位法師,倒是尋了好些神棍來

這些不懂法術的神棍,來時多半趾高氣昂,自稱法術無敵,但是一旦進入這家姐的院子,往往是活著進去,氣絕身亡出來最近幾日,這家宅院的主人,經常現有下人失蹤,早就舉家不安,只是他捨不得女兒,不然早就攜家帶口的逃走了

這種事情說來也並不算少見,此時不拘是土還是四夷,仙道衰落,妖怪橫行,時常要妖邪害人,許多人都見怪不怪了福陽府城雖然繁華,但是每年都要因為各種古怪,死上數百人,比刑罰至死的人還要多出數倍,堪堪與傷病死去相當了

陳七踏入了這家的後宅,微微一笑,說道:“原來是頭蠍子精,怪道有些毒氣”

陳七煉就了眼識,耳識,如今又修成感應天地的境界,在遠處還只是瞧得出來,此地妖氛隱隱,有些血煞之氣,此時到了切近,自然一看便知,地下數丈深處,潛伏著一頭琵琶大的蠍子,尾勾如鋼,正自沉睡

這頭蠍子精雖然看著兇橫,但是在陳七眼,也瞧得出來,它已經奄奄一息,此非什麼傷患,而是天壽到了便是妖怪,也有壽元限制,只是比人類長久些但這頭蠍子精修煉不過是入竅級數,活了數百年之後,壽元將近,身子已經老朽,這才忍不住想要奪舍這家的女兒,轉世重生只是魂魄轉世,便是仙道人也不能,轉換軀殼往往要折損魂魄元氣,重生後非痴即傻,天生虧虛,壽元極短這麼一頭蠍子精又如何能夠輕易轉生奪舍?故而它把自家的妖魂附體在這家的姐身軀上,立刻神魂散亂,把天性的兇狠作起來,成了半人不鬼的怪物,連原本修出的靈性也不能保留,只剩下了一些暴虐

感應到有人踏入這間宅院,那頭蠍子精立刻催動神魂,這家的姐從閨房狠撲出來,一雙素素玉手,彎曲如勾,把一條抬的老高,從身後踢到頭上,宛如蠍子的巨尾,加之身上衣衫凌亂,看著十分不雅

這家宅院的主人老淚婆娑,就想上去抓住自己的女兒,但是陳七忙把他一抓,喝道:“先讓我來除妖,老先生再安撫女兒”

陳七也不言語,把禾山道的一件法器扔出來,正是他用著頗順手的混天幡,這混天幡飛出,條條黑氣垂下,只是一刷,便從這女孩兒身上捉起了一道黑影,這黑影宛如一頭蠍子,奮力掙扎,但卻如何能抵擋住這件邪門法器?

陳七選用禾山道的法器,亦是因為禾山道都已祭煉魂魄為主,比他其他的法術道訣,都能應付此種情況他這邊才收了那頭蠍子精的魂魄,地下那頭正自沉睡的蠍子精身軀,便猛然躁動起來,一翻身就鑽破了數丈的泥土,從底下爬了出來

這頭蠍子精威猛無匹,登時把這家宅院的主人和家僕都嚇的四散奔逃,只有一個婦人還記得自家女兒,忙撲過去要救人陳七伸手一指,飛出了一枚金剛符錢金剛符錢乃是金剛三昧法所祭煉,可以幻化一座金光寶塔虛影,也可以用來渡化生靈,這頭蠍子精魂魄散逸,只剩下了軀殼,自然好渡化,被陳七放出一枚金剛符錢,在身軀外繞了三圈,化為一道金光落下,便在這頭蠍子精的背殼上,印下了一道佛門法印,綻放無窮金光

了陳七的法力渡化,這頭蠍子精登時散去了兇性,變作泥木的雕塑一般陳七低聲叫道:“金,你看這頭座駕如何?你把五氣造化鼎藏入它的體內,操縱它的軀殼,不是可以任意走動,隨心所欲?”

被陳七收在身邊的那頭五氣造化鼎,登時飛了出來,落在那頭蠍子精的背殼上,那頭金蛤蟆立刻鑽了出來,左看右看,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