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有了一團雲光,比之前空身走路不同,要方便的多,舒爽的多。只是我祭煉的法力禁制太低,這團雲頭不快……還有,這團雲光也太硬了些,不如李長老的五毒桃花帳乘坐起來舒服,亦是個大大的缺憾,等我日後修為高了,定要好好祭煉此物。”

陳七祭煉的這一團烏金雲光,用的乃是星辰石,此物為域外虛空的天魔屍骸所化,堅硬非常,盧明澤踩踏上去,以為是平地,這也是他悲劇的一個緣由。陳七當然知道這團烏金雲光的本質,但他祭煉未久,只有三重禁制,若非用的星辰石,此時不過是一團散而不凝的雲氣,還沒得飛遁載人只能。陳七想要把這團烏金雲光祭煉到聚散如意,飛遁是一團雲光,對敵時化為一團太陽真火,卻還須許多努力。

尋常雲遁法器,便是不用飛行,停留在天空,亦要耗損法力。但是星辰石本身便能懸浮天空,陳七不去催運,這團烏金雲光便停留不動,隨風飄蕩。陳七玩耍夠了,便任由這團烏金雲光自己在雲中隨風流轉,自家卻躺在雲光之中,胡亂想著心事兒。

“本來我的父仇,此生也難得報,但是如今風水輪流,我修成了道法,報仇之事根本不用多想,殺那幾個俠少,不過捏死螞蟻一樣。可報仇之後,我又該如何呢?修煉道法自是不消說,我是該找個洞府,潛心閉關幾百年,還是隨意閒行,邊遊戲風塵,邊修煉道法?前者好生氣悶,後者……似乎也無多少趣味……”

陳七正自想的不著邊際,忽然心中生出感應,他連忙把烏金雲光分開,這才看到天邊有兩道光虹,忽快忽慢,正自向自己這邊疾飛。陳七一眼便認出,這兩道光虹,乃是同他一起進入上古仙人洞府的兩個無名道人的劍光。陳七大駭,心道:“怎麼他們也逃了出來,想要來尋我作甚?”

陳七念頭還未轉過,那兩道劍光已經飛近,劃破了陳七的烏金雲光,然後兩聲呻吟,兩個年邁的老道士,一起摔在雲頭之內。修道之人所煉的雲法,都是把自身用雲團包括起來,在雲朵中開闢一處猶如房舍的雲室,沒有腳踩雲頭,吹著冷風,流著鼻涕的,陳七這團烏金雲光也不例外。尤其是這團烏金雲光,乃是星辰石融合太陽真火煉就,防禦之強,遠遠超過了三重禁制,還未入了品階的法器,就算普通的三四階的法器都比不了,可這兩個道人劍光一劃,便自把烏金雲光斬開,顯然除了劍法出眾之外,兩口飛劍也不同凡響。

陳七心頭微微驚訝,但他總算是道心堅定,瞧出這兩個道人並無敵對之心,這才按耐住了心思,抱腕一禮,和氣的問道:“兩位前輩闖入我的雲光之中,不知有何事情?”

那兩個無名道人,看起來情況糟糕之極,一個已經失去了一條手臂,另外一個下半身幾乎都沒了,只是各自用了法術止住了流血,可看起來也活不多久。這兩個道人,一個花白鬍須,一個一臉黑鬍鬚,花白鬍須的那個瞧了一眼陳七,認出來是他,登時眼睛一亮,強壓了傷勢,低聲叫道:“原來是你,沒想到我們兩個都沒能完整的逃出來,你卻安然無恙。”

陳七見這兩個道人認出來自己,倒也並不在意,盤膝座下,恭謹的問道:“兩位前輩似甚不妙,不知可須晚輩幫忙?”

黑鬍鬚的那個道人,下半身已經全都沒了,他低聲叫道:“我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小子你不必費心。我跟師兄本來是看這裡有同道中人,想要託人傳個話,既然是小子你,也算有過一面之雅,就把這件事兒擺脫你罷。”

花白鬍須的道人咳嗽了一聲,噴了一口血,把陳七的烏金雲光弄的全是血汙,有些吃力的說道:“我們兩個撐不了多久,小子你千萬別插嘴,讓我們先說……”這個花白鬍須的道人雖然只斷了一條手臂,但是看起來比那個黑鬍鬚的還差,說一句話,噴一口血,果然看起來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黑鬍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