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如今怎樣了?”

山河童子道:“回老爺,此真靈原本就心智不高,當初被她那主人誆去,妄圖借真靈之精合身破嬰,想憑此成就洞天之位,可最後功敗垂成,自己身死魂消不說,這真靈也是大傷元氣,如今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了。”

張衍略一沉吟,道:“且容我看來。”

山河童子應了一聲,也不見他如何動作,腳下霎時展開了一副山水圖卷,畫中有山有水,花草樹木,飛禽走獸無不具備。

他輕輕喚了一聲,未幾,便從畫中走出一個十三四歲的白衣少女,黑髮披肩,柳葉雙眉,下巴尖尖,面容清秀端雅,只是臉色蒼白,身軀嬌嬌小小,略顯瘦弱,彷彿一陣風便會吹走,眼望四周時,瞳中略有茫然之色。

她往張衍這處望過來時,卻是肩膀一顫,目光中露出怯懼之意,慌忙躲在山河童子身後,不敢往外探頭,卻見身軀仍是瑟瑟發抖。

山河童子苦笑道:“她被老爺身上那北冥劍靈所驚嚇,是以對老爺尤為懼怕,老爺想要祭煉此寶,怕是不易。”

張衍搖頭感嘆道:“想不到一件殺伐之寶,卻變得如此模樣。”

山河童子也是唏噓不已,嘆道:“數百年前小童也曾與她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她卻不是這般模樣,當真是煞氣沖天,兇橫絕倫,出則奪命,此刀之下不知斬殺了多少大能修士,如今卻落得這般下場,想來也是跟錯了主人之故。”

張衍當日斬殺了崇越真觀的沈鳴孤之後,便在其袖囊中發現了那“把陰戮刀”,只是這刀中真靈不知因何緣由,卻是一幅虛弱不堪的模樣,似乎隨時可能消散而去。

這刀原先名聲張衍也曾依稀聽聞,端的是兇厲無儔,若是未經祭煉,他留在身邊卻是異常兇險。

不過此刀乃是一把真器,雖則受了重創,他卻也沒有送出去的道理,因此便命山河童子把這真靈設法誘入山河圖中。

法寶真靈若是主動到了同類軀殼之中,等若自縛手足,無從施展手段,這山河圖雖是不是殺戮之寶,但好歹也一件真器,本體堅固,再加上這陰戮真靈早已忘卻了己身,極為容易便被山河童子哄入圖中,不得出來。

刀中真靈與本體一分,張衍便無後顧之憂,放心大膽把這陰戮刀收在囊中,之前他因尋藥之故東奔西走,倒也無心問詢,只是眼下煉藥丹成,便又想起了此事。

若是法寶真靈脩煉到脫殼而去的地步,倒也無需如此麻煩,直接祭煉軀殼就是了,可如今這般情形,若當真要駕馭這把真器,則非得真靈應下不可。

張衍思索了片刻,心中突然有了一絲奇異的念頭,隱隱約約覺得這法寶歸屬未必是落在自己身上,這念頭卻是來得毫無來由,似乎突然從心底裡冒出來一般,再想往裡深想,卻是無從探究了。

他灑然一笑,左右不過一件外物,得了不過錦上添花,失了也無有損失,又何須太過放在心上?便對山河童子言道:“且讓她繼續居於你那山河圖中,此事待我回山再議。”

山河童子機靈,當下應了聲,就與那陰戮真靈往山河圖中一沉,隨後圖卷沿畫軸一卷,便自收起……

張衍手一指,此物就又落入他的袖中,隨後縱雲而起,駕乘劍光,往南而去。

此先來兩洲界中,前後用了七天,如今回返東華洲,遁速卻是快了一倍不止。不過三日便又迴轉了神渡峰的地界,他目光一掃,便又瞧見了那飛舟仙市,不禁忖道:“我身上還有數百妖禽,我卻已是用不著,帶回去也是無用,不若尋個地方賣了,好過留在真光之中。”

想到這裡,他便把劍光一收,身上化出一道煙雲,裹著他往飛舟仙市上而來。

此時正值正午,仙市之上有諸多修士往來,見了他一路踏煙飛至,往門樓而去,都是臉上變色,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