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換言之,二重境才是修士在進入凡蛻之前,還能增長法力的唯一階段了,在此之前,能破開障關越多,蓄勢越足,將來破界飛昇的成算也便越大。

他方才破開第六層之後,已知前方當還有更多障關等著自己,雖不知到底有多少,當眼下當還遠未到得盡頭。

不管如何,要是根底不牢固,只一味追求境界,想修至凡蛻之境,那是絕無可能,他這一心往求大道之人,哪裡行此不智之舉。

況且他若只滿足於眼下,就在此這裡止步,那麼自開脈以來的一切積累也就白白捨棄了,等若用那撐天大材去做殿中梁木,他是萬萬不會不如此做得。

陣靈道:“老爺此舉也是應當,唯有根基牢固,方能起得九層之臺。”

張衍微一頷首,不過他雖不準備立刻登上那三重境,但卻還有另一事要做,那便是開闢自家洞天。

這時他忽然心生一念,看向那仍是站在面前的陣靈,問道:“殿中典籍,可還有你未曾拿出的?”

陣靈躬身言道:“殿中一應典籍,奴婢哪敢對老爺掩藏,不過這卻有一封遺筆,乃是那三代掌門所留,曾言後輩弟子之中,若有人能破得五層障關,儘可拿去一觀。”

張衍心中一動,伸手道:“拿來我觀。”

陣靈一招手,陣門一開,就自上空飛來一枚玉簡,她垂著首,端端正正捧著,送至張衍面前,道:“請老爺過目。”

張衍拿了過來,神意入內一探,發現這裡間除了開頭幾句三代掌門勉勵後輩的言語之外,下面講述的卻是其開闢洞天時種種心得體悟。

雖他此前在也有看過這類言述,但卻遠不及這簡描繪詳細,把每一步,每一時經歷,甚或感悟都清清楚楚寫了下來。

這一份遺筆,可是寶貴無比,有心之人,就可由此倒推出三代掌門當時功行水準,法力幾何。他雖也有心一探,但出於敬重前人之故,卻並未去做此等事。

看有片刻之後,他見遺筆之中許多精要之處還需慢慢參悟,便準備回殿細觀,於是化光一道,往殿中回返。

陣靈此時一揮手,海中玉柱一根根降了下去。

而殿中數名長老觀望下來,猜測殿主張衍入得二重境中。於是商議送禮恭賀之事,至於眼下,卻是萬萬不敢上去相擾。

張衍落去正殿後,仔細詳研三代遺筆,看了數遍下來後,輕起指在玉簡上一扣,思忖道:“果然世易時移,天地靈機不同,開闢洞天之法也是有所不同。”

從溟滄萬載以來歷代洞天真人記述來觀,可以清晰見得,八九千載之前,其法門與今朝所用卻是大相徑庭,不是一個路數。

對此他之前已有所預見,不過觀讀了三代掌門記述,瞭解的更為透徹了。

近萬年前,那時洞天真人多是大能之輩所傳弟子,有許多還是百劫餘生之人。因方除天魔天妖,東華三洲之地上還有不少天地異種及毒蟲魔頭,勢力稍弱一點便難活命,可以說能站穩腳跟之人,個個都是法力強橫。

那時洞天真人所闢洞天,被稱之為“靈華洞天”,但而今修士所闢洞天,卻是被冠之以“內真洞天”的名號。

實則是這兩者是二而為一之事,好比一棵樹木在成材之後與幼苗之時的不同稱呼。

“靈華洞天”乃是修士憑藉自身法力,自此方天地之中真正以法力開闢一方界域,再引入靈機,成就洞天。

“內真洞天”只能攀附天地,暫借一方來用。

若是把九洲天地比作一道河渠,而靈機比作那其中奔流不息的滔滔大河,那麼先賢所為,就是在旁引流開湖,並使之不斷壯大,只要湖水積蓄得足夠廣闊遼遠,便是有朝一日江流斷絕,只要彼此割裂劃斷,也可自存下去。

而後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