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年,眼下他卻是不得不把主意打到上面去了。

張衍笑道:“此事尚且不急,另有一事卻是不得不及早安排。”

楚道人心中一緊,忙道:“請府主示下。”

張衍道:“我觀那護山禁陣,陣旗簡陋粗疏,靈光黯淡,若遇強敵,也當不得多久,一派山門禁制尤為重要,若連山門都守不住,又何言傳功授道?”

楚道人苦笑道:“府主容稟,我派中無有那等精擅陣法之人,那仙城之中倒有陣圖,可所需靈貝動輒以數十萬計,門中卻拿不出這許多,因而只能先如此將就了。”

山門禁制以地脈靈機相合為最佳,這便需擅長陣法之人佈置,因涉及門內根本,這叫外人來並不合適,而涵淵洞根基尚淺,無有那等人物,能立此兩百餘年安然無事,其實還仰仗了沈柏霜餘威。

張衍微笑道:“我對禁制陣法一道略有幾分心得,此事你挑選幾名弟子來,我自有安排。”

楚道人先是一怔,隨後大喜,激動道:“府主原來還精通陣法,此實乃我涵淵之幸。”

就在這個時候,忽見有一道煙雲飛上峰頭,往下一落,溫道人自裡走出,大聲言道:“師兄,府主,門外有一位章真人帶著趙師弟回來了。”

楚道人驚喜道:“不知趙師弟如何了?”

“服下了丹藥,已然無礙了。”

楚道人道:“那還不喚他過來拜見府主?”

溫道人道了聲好,立刻領命去了。

不一會兒,峰上飛來三道遁煙,落下之後,章伯彥先自走出,對著張衍一揖,便自退到一旁。

溫道人讓開身軀,露出最後一人,卻是一個身軀矮壯、布鞋高冠的道士,此人面目平板,眼眉細小,留著稀落鬍鬚,看去貌不驚人,見了張衍,卻是略顯侷促,施禮道:“涵淵弟子趙革,見過府主。”

張衍笑道:“師弟請起。”

他溫言和語地說了幾句話,趙革只是唯唯諾諾,又問起襲擊他之人是誰,卻是語焉不詳,顯然性格內向,不善言辭之人。

張衍也不以為意,安撫一番後,言道:“趙師弟重傷方愈,不宜勞累,且先回去休養吧。”

趙革低頭謝過,退了下去。

楚道人嘆了一聲,道:“趙師弟是個老實人,本來此次採買不該他去,只是溫師弟性子衝動,行事魯莽,小弟又需坐鎮山門,是以別無選擇,只得由他前去,卻不想差點害了他。”

張衍卻問道:“不知這位師弟壽數幾何?”

楚道人凝神想了一想,回道:“趙師弟拜入恩師門下時,不過是十來歲的孩童,算來也不過兩百三十餘歲。”

張衍點了點首,笑道:“我觀這位師弟,資質卻在楚師弟和溫師弟之上,只是他所修行的功法卻是與自身不合,以至耽誤了。”

楚道人這卻不好接話了,當年所習玄功乃是當年沈柏霜所傳,張衍因身份不同,修為又高,自可以直言其中不妥,可他們身為弟子,卻絕不可以在背後評議老師的不是。

張衍也不在這話題上多做糾纏,他自袖中取出一張符紙,以指為筆,凌空施法,一盞茶後,取下交予楚道人,道:“這其中有三篇功法,三位師弟取去修行便可。”

他身為十大弟子之一,溟滄派內最為高深的五功三經早已看過,但此法輕傳不得,不過他當年在經羅書院中曾觀覽門中典籍,卻是知曉不少上乘功法,索性挑選幾門合適三人修煉的傳下。

楚道人立刻猜出,這三篇功法,必然在自己原先所習的法訣之上,心下不由大為振奮,小心放入懷中收好。

張衍看了一眼,道:“楚師弟無有袖囊?”

楚道人老臉一紅,道:“趙師弟去仙城採買靈物,便借予了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