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本座先前許諾仍是作數,只是留在我峨山派中卻是不妥了,這樣,便為你尋一位名師吧,必不令你失望。”

他取筆過來,落筆沙沙,須臾寫成了一封書信,隨後往下一拋,道:“你可要收好了,持此信去往楚國墨心石,屆時自會有人來接你前去修道。”

高仲元聽得“墨心石”三字,立刻放下心來,拱手道:“多謝真人成全,晚輩這便告辭。”

言罷,他即可轉身往大殿外走去,臨行之前,不忘把袖子一兜,將那玉珠捲了進來。

這時忽感有數道鄙夷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不用去看,也知那俱是雍長老門下弟子,不過他卻不去理會,峨山派執掌仙城兩百年,門內富庶,這點玉珠對其來說算不得什麼,可這些人哪裡知道自己辛苦求道的艱辛?

他暗自冷笑一聲,休看這些人眼下對自己極其鄙薄,可等自己成就了元嬰真人,還不是一樣要對自己卑躬屈膝?

階下大徒白季嬰看他離去,沉聲道:“此人欺師滅祖,師父為何要還要助他?”

修道宗門,最重師徒關係,若有人背師,天下修道宗門,不論正邪妖魔,無有人會接納於他。

雍復淡淡言道:“他不過是得了沈真人一門法訣而起,說起來也並不是真正門徒,談不上欺師滅祖,更何況他原本為門內辛苦忙碌,到頭來卻連快要到手的化丹外藥都給門中挪去他用,難免心生怨氣,你們休要小看此人,若是給他機會,將來不定也是一個人物。”

此語一出,包括白季嬰在內,座下三十餘名弟子都是心中不服氣。

雍復看他們模樣,卻是笑了一笑,不再多言。

在他看來,高仲元行事果決,見門中有變,便立刻破門而出,竟是毫無半點留戀,似如此人物,刻薄寡恩,野心又大,若不殺了,他也不放心留在門中,還是早早送出去為妙。

這時門外有弟子入得殿來,稟告道:“長老,涵淵派楚掌門在門外求見!”

殿中弟子頓時一陣騷動。

雍復也是吃驚,他眼神動了動,猜測楚牧然此來用意,過了一會兒,他言道:“遠來是客,便請楚掌門進來吧。”

無有多時,楚牧然持著一把拂塵,昂首闊步,邁入殿中,見了雍復,稽首道:“雍真人有禮。”

雍復從座上下來,走至階下相迎,笑著回禮道:“不想楚掌門來拜山,有失遠迎,來人,看座。”

立時有兩名侍女端來座椅,放至階下,楚道人也不客氣,稍稍欠身,便坐定下來。

雍復也是回殿上坐下,待侍女送上香茗後,便問道:“楚掌門真乃稀客也,我與道友做了三百多年鄰居,道友卻是第一次登我殿門吧?”

楚道人淡然回言道:“在下已非是涵淵派掌門,雍真人直呼我名諱即可。”

雍復故作訝然,哦了一聲,問道:“那不知是誰人接任掌門之位,是溫道友還是趙道友?”

楚道人道:“俱不是,乃是貧道一位師兄。”

雍復好似吃驚道:“楚道友原來還有一位師兄,本座倒是孤弱寡聞了,卻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楚道人直言道:“敝派掌門姓張,亦是一位元嬰修士,而貧道今日來此,便奉了掌門之命,特來約雍真人擇日一敘。”

雍復聽聞竟要見自己,神情一肅,沉聲道:“不知定在何時,又在何地?”

楚道人道:“敝派掌門有言,此皆可由雍真人定議。”

雍復沉吟一會兒,道:“我峨山派與貴派比鄰而居,貴派掌門接掌山門,本座本當上門拜訪,奉上厚禮,怎奈我山門中俗物繁多,掌門又閉關潛修之中,須臾不得輕離……這樣,便就定兩日後,百里外的魚鱗坡見面如何?”

楚道人暗暗腹誹,那魚鱗坡實則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