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野王則是另一番感受,他未料到趙禹指力如此凝粹,這一掌便如拍到了鋼刀尖上,掌心裡刺痛無比,正待要撤手,卻被一陽指力侵入經脈,半條手臂麻痺下來!一口真氣不濟,他自家先慌了手腳,撤出另一掌來兩手疊加猛地拍出。然而趙禹卻形如鬼魅驀地消失在他眼前,背後湧出疾風,殷野王已來不及變招,身軀一縮背部繃緊如弓,狠狠撞向後方!

正要為自己這急智讚歎兩聲,殷野王忽覺後背上刺入另一股指力。這指力竟與先前迥然不同,剛猛全失靈動無比,倏忽間避開他畢集背上的內力,直取他的心脈要穴!殷野王這一生何曾見過這等詭異手段,當下猝不及防,只覺心臟驀地一跳,隨後脖頸一涼,從頸至背脊樑麻痺不堪,空有力道卻施展不出,身軀一僵而後被一掌打落塵埃!

輕描淡寫的收拾了殷野王,趙禹上前運起足力在他幾處要穴輕輕一點,才一把拎起了殷野王,冷笑道:“今次這教訓,要你記得勿要自恃勇武小覷了天下人,你還未有那資格!”

聽到這話,殷野王羞憤欲死,嘶吼道:“你那是什麼功夫!天下間也無這等道理,一時得逞的詭計罷了,我卻不服氣!”

趙禹冷笑一聲,說道:“我要你服氣作甚麼!好罷,現在講吧,你偷襲我先鋒營,傷我大將,意欲何為?我警告你,講話前先考慮清楚,我的耐心向來不好!”

“哼,憑你也配來審問我!我入教時,你這小子還連個人都不是!識相些快快放了我,若不然,天鷹教上下不會放過你!”殷野王只當自己失手才被擒,氣焰囂張怒喝道。

趙禹也不多說廢話,運起一陽指力,接連戳在殷野王后背四肢上。以九陽內力催發的一陽指力,連樹幹都可洞穿,遑論血肉之軀!不旋踵,殷野王身上便添了十幾個血窟窿,痛得他慘叫連連,犯了瘧疾一般周身打顫,到最後禁不住疼痛折磨,竟翻個白眼昏厥過去。

趙禹出手雖狠,卻有分寸,只取他皮粗肉厚並非要害的地方。他也動過以移魂大法來逼問的念頭,只是這法子施在尋常人和本領低微的人身上還有效用,如殷野王這般武功高手,已經收效甚微。最要緊是,受過移魂大法後,心智或多或少會受到創傷。他刑訊逼供還倒罷了,若不小心將殷天正這獨子玩成白痴,以其老而彌辣的薑桂性子,只怕難善了。

劈手將殷野王丟進水塘裡涮了涮,過了片刻,一身泥漿血水的殷野王才打個擺子驟然醒過來。再瞧向趙禹,眼神中狂態盡收,顫聲道:“小魔君,你好毒辣的手段!天鷹教不會放過你,我爹不會饒過你,五行旗也保不住你,楊逍也保不住你!”

趙禹眉頭一挑,抬起手來作勢要再點下。殷野王陡然收聲,連忙道:“是劉福通!劉福通派人來與我合謀,他要擁我爹做明教教主,趕絕你們五行旗!”

趙禹未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動作頓時緩了一緩。

殷野王見他這反應,還當趙禹已經心生懼意,再次燃起希望,說道:“你想不到吧!你們五行旗扶植起的劉福通會轉而背叛你們。哼,你有楊逍和五行旗的扶植又如何?我爹是教中元老,終究要比你得人心!眼下你已經眾叛親離,縱擒下我,也與大局無助。若聰明些,老老實實放我離開,結個善緣。往後我念在大家同屬明教一脈,也不會對你趕盡殺絕!”

趙禹被其聒噪惹得煩悶無比,抬起腳來踹在其嘴上。殷野王避無可避,門牙登時掉了兩個,閉了嘴嗚嗚悶哼起來。

劉福通插手滁州,這訊息遠比天鷹教來犯更讓趙禹感到驚詫。天鷹教往大了說也僅僅只是一個江湖幫派,只因殷天正在明教的卓著聲望才令趙禹感到有些忌諱,但劉福通卻是真正的梟雄人物。雖然敗於汝陽王李察罕之手,但麾下卻仍有十幾萬軍馬,實力不容小覷,遠非區區一個天鷹教能夠比擬。他若大舉犯來,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