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禹窺見這個機會,利劍陡地刺出,內力疾吐而出,劍脊拍向丁敏君肋間。

“師妹小心!”

靜虛師太出言疾呼,卻是晚了。丁敏君被那劍脊拍了一記,原本所剩不多的內力登時瓦解,身軀騰雲駕霧一般倒飛出去。

趙禹收劍而立,全場譁然!

峨嵋派聲勢之大,直追少林武當。丁敏君乃是滅絕師太以下年輕一代佼佼者,雖然未達到武當七俠幾位那等實力,但名聲早已傳遍江湖,沒想到今日卻久戰之下敗於一個名聲不顯的少年劍下!這件事若傳揚出去,足夠轟動整個武林。並非因為丁敏君有多顯赫地位,而是因為她的對手實在太過年幼,若假以時日,誰能料這少年能達到怎樣的高度!

一念及此,眾人已經忘了今次來方家堡的目的,全為能目睹見證這奇事而沾沾自喜。

丁敏君落地後翻滾出數丈才收攝起散亂力道,翻身躍起,她羞憤得失去了理智,不顧肋間疼痛便要再次持劍衝來。

“丁師妹,住手吧!”

靜虛師太躍上來,將丁敏君拉到身後,望著趙禹輕聲道:“閣下好俊秀的武功,應是大有來歷。方才些許戲言暫且不說,只是你藏頭露尾隱瞞來歷,莫非瞧不起我峨嵋派不肯折節相交?”

趙禹惡鬥一場,精神都有些疲憊,樂得胡扯片刻恢復些許精力。他擺擺手笑道:“師太這話不對,方才我所說怎麼是戲言?我會武功卻和我兄長嫂子沒有干係。至於我的來歷,嘿,我師傅早教導過,這世上只有寡婦門前和尼姑庵裡是非最多。所以我非是不肯相交,實在是避之不及啊。”

少年言語戲謔,場中這些粗豪漢子盡皆覺得好笑,只是著實招惹不起峨嵋派,只好將笑意憋回了肚子裡,卻還盼望趙禹能再講出一些妙語。

靜虛師太是性情恬淡的方外人,何曾聽過這等放肆的言語,禁不住心生怒意,冷聲道:“你這少年好無禮!你師傅若果真這樣教你,都不是我正派中人該有的言論。今次我擒下你來,縱使你師傅出面來,我都要問問他,峨嵋派裡到底有怎樣的是非?”

她正要舉步上前,原本跟在丁敏君身後兩個勁裝漢子卻走上來,大聲道:“師太是不染塵埃的方外人,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狂妄小子何用你親自出手,我們兄弟即刻下場將他擒下來,稍後就要他嘗一嘗惡語傷人的苦果!”

趙禹見這兩人步伐穩健,應是吳勁草所說丁敏君邀來的助拳人,心中生出警惕,索性將劍拋到地上,冷笑道:“我倒未說什麼,是非卻自己冒出頭來,可見我師傅果然真知灼見。這番我束手就擒,讓天下人都瞧一瞧,峨嵋派最厲害的車輪戰術,不論哪個遇上都討不去半點好處!”

他此言一出,場中眾人果然面露不虞,原本丁敏君以大欺小就不甚好看,這番少年惡鬥後卻又冒出兩人來邀戰,無論怎樣講都不合江湖規矩。

靜虛師太臉面滾燙,回頭道:“多謝賢昆仲高義,只是此子屢番出言敗壞我峨嵋清譽,貧尼只能親手擒下這少年,不能假手於人!”

她又對趙禹說道:“你也不要言辭刻薄來譏諷,我給你留出一炷香時間來休息恢復,否則縱使敗了你都不會服氣。”

她講完後,神情都有些尷尬。打坐調息首重心靜,眼下少年群敵環伺,縱有一炷香時間也未必能恢復幾分力氣。只是她見丁敏君力戰落敗,而自己比之不過強了一線,尤其還看不透趙禹的來歷,都不能言之必勝。事關師門聲譽,她只能討一個巧。

趙禹此番來鬧一通,全是為了拖延時間讓明教眾人從容逃命,哪會拒絕這個提議。當下盤坐起來,竟旁若無人的開始調息。

那兩名勁裝漢子欲相助,先被趙禹出言調侃,又被靜虛師太婉拒,神色煞是尷尬,訕訕退了回去。其中一個將手垂在腰際打出一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