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們帶來驚喜。

見到靜虛師太如臨大敵的凝重神色,眾人都未覺有何不妥。只有角落裡一名疤臉漢子,口中輕咦一聲,悄悄靠近趙禹,一雙眼瞬也不瞬盯住他。

雖未出招,氣氛已然變得嚴峻起來。靜虛師太邁步走向趙禹,每靠近一分,壓力便大上一分,這完全粉碎她以為是錯覺的念頭,確定少年的確已經掌握到劍法中至高的勢的真諦。她握劍的手青筋隱現,暴露出此時緊張異常的心境。

群敵環伺中,趙禹很快浸入喪亂之境。此時他手中兩尺青鋒變作飽蘸墨汁的狼毫筆,眼中無敵也無我,只得三尺素案,只待揮著潑墨。

越靠近越膽怯,靜虛師太光潔的額頭上滲出點點冷汗,到此時她才知少年之可怕,一想到今日峨嵋威震武林的聲譽將會因自己的失敗而產生汙點,心中越發惶恐。她抬起的腳再也無法落下,銀牙一咬驟然疾退,躍回丁敏君與師妹貝錦儀當中,指住趙禹大喝道:“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誅之!”

譁……

靜虛師太的呼聲,如晴空霹靂,原本肅殺的氣氛登時瓦解。眾人驚詫嗟嘆連連,當此時,任誰都看出靜虛師太竟連與趙禹一戰的勇氣都無,她所發出的譴責,又有幾分真假?

貝錦儀一直不曾出身,看到靜虛師太不過與趙禹對峙片刻便臉色蒼白,雙肩都在微不可查的輕顫。驚詫之下,她伸出手輕拍靜虛肩膀,低問道:“師姊,可有不妥?”

靜虛師太如夢初醒,抬起眼簾恰看見趙禹那稚氣未脫似笑非笑的俊臉,才知方才自己竟被其氣勢壓迫完全失了方寸。若那時趙禹驟然發作,自己只怕難有招架之力,免不了身死當場的局面!

一念及此,她後背猛地湧出一層冷汗,豎起劍來清喝道:“正邪素不兩立!公子你年紀輕輕便身負上等武學,卻委身魔教,今日若容你生離去,日後必為我正道武林心腹大患!此般時刻,貧尼再不能拘泥於江湖陳規,誓要將你擒殺此地!”

趙禹浸入喪亂之境,胸膛處雖臆氣翻騰,心神卻通透無比。聞言後,他並未驚慌,只是輕聲一笑道:“峨嵋派不愧為武林六大門派之一,果然門人各有非凡技藝,師太這指鹿為馬的絕招,當真讓我無法招架。只可惜,我非鹿也非馬,你若要強給我安排一個身份,還要勝過我才好說話!”

兩方的話眾人都聽在耳中,引起諸多思量。若以往,以靜虛師太峨嵋高足的身份,講出什麼話來眾人自然信之不疑。但今日之事,眾人由始至終觀看下來,少年一番連消帶打早使峨嵋派聲望在眾人心中一落千丈,再見靜虛師太不戰而退反冒出這番話,難免心中遲疑。這般毫無徵兆便將人指做魔教妖人,怎樣都脫不了汙衊構陷的嫌疑!

正當眾人遲疑之際,反倒先前被靜虛師太婉拒那兩兄弟再次跳出來,大喝道:“與這魔教魔崽子還有什麼道義好講!是或不是,擒下來逼問一番,自然真相大白!”

說著,他們兩人便各持兵刃撲向趙禹。

趙禹見這兩人一個以判官筆為兵刃,另一個則手持打穴橛,皆是自己見所未見的冷門兵刃,尤其舉動之間風聲凜冽,更顯露出不弱於丁敏君的身手!不過此時他都是忽發奇想,以喪亂之筆融入劍法之中,氣勢正攀升至極點,屹然不懼!

“卜氏昆仲所言正是,大家並肩攜手,一舉擒魔!”丁敏君正對趙禹恨之入骨,見那兩人衝殺上前,自己也按捺不住,揮劍殺了上去。

那卜氏兄弟顯然精研合擊之法,默契十足,一個判官筆直取趙禹雙眼,另一個打穴橛則戳向他膻中要穴,須臾即至,全無漏洞,令人無從招架。

趙禹靈臺清明,以腕運劍,於無落筆處作錦繡文章。劍尖遙指一人眉心,腳下斜衝,腰背猛地折向後方,原本齊至的筆和橛登時因這一傾分了先後,尤其手使判官筆那一人要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