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嘆了口氣,便要跟著紙鶴,從另一個通道離開此間。

“你果然沒有說實話!”

但也就在這一霎,忽然有一個平淡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皇子大吃了一驚,險些一跤摔倒,急轉過身來,便看到了一襲青袍的方原。

他不知何時也進入了這方地窟之中,就在門口處靜靜的看著自己。

兩個人距離如此之近,他卻甚至不知道方原是什麼時候來的,更不知他已來了多久。

“你……你……”

小皇子驚慌開口,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有些想不明白,這時候方原本該被帝王心鑑給鎮住了才對。

就算他與那兩位陣師,可以脫困,那也少說要三天之後,到時候自己早就遠走高飛了。

“我不該出現在這裡對麼?”

方原淡淡開口:“那帝王心鑑是一方通靈之鏡,天生便知道守護你們烏遲國皇陵,他懸在了墓梁之上,便其實是這皇陵的最後一道禁制,但凡有外人進來,哪怕是生出一絲想要從這皇陵之中帶走任何東西的心思,都會被它鎖住心神,輕則神魂紊亂,重則永遠鎮壓!”

說著話,他眼神淡淡的看向了小皇子:“你覺得我現在應該被鎖住?”

小皇子死死的盯著方原,深呼了幾口氣,才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懷裡緊緊抱著那匣子,努力維持著自己聲音的穩定,道:“你……你是怎麼……怎麼脫困了的?”

“我神魂有秘法守護,尋常法寶鎮不住我!”

方原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又道:“更何況我一直就不信你,又怎會真的去破那銅鏡禁制?”

“你……你為何不信我?”

小皇子臉色愈發驚慌,後退了一步,道:“我哪裡引你懷疑了?”

“指望一面鏡子你去解除你父皇所中的妖法,本來就是個笑話,你若真帶了那面鏡子回去,且不說能不能成功,怕是連你父皇的面都見不著,你很個聰明,沒道理不明白這個!”

方原平靜的說著,慢慢向前走來,又道:“更關鍵的問題是,你之前告訴我七寶雷樹所在的時候,我便不相信你了,雖然我確實對七寶雷樹瞭解不多,但這天下間的諸般靈藥神木之藥典,卻看的不少,甚至還懂一些培育靈植的道理,我知道這等神木,斷然不是隨便什麼地方都可以培養得起來的,要麼便是獨一無二的神異寶地,要麼,便須反其道而行……”

他慢慢的說著,十分有自信:“所以你說那株七寶雷樹,養在了你們烏遲國祭壇裡,這句話我從一開始就沒有信過,烏遲國畢竟是小國,沒有可以培養七寶雷樹的寶地,那麼,有可能讓你們培養這株雷樹的,便一定是陰邪黑暗之地,滋養它的,也一定不是凡物……”

目光看向了周圍的棺槨,他才繼續說道:“雷道神物,非普通之事可以滋養,惟有人心可養天道,因此,我想了很久,可以滋養這等神物的,也只有你們烏遲國統御一國的皇威了,而這樣一想,除了你們烏遲國曆代先皇的殘靈,還有什麼更合適的東西可養這雷樹?”

小皇子聽了這番話,臉色已變得極其古怪:“你一早就知道七寶雷樹是在這裡?”

方原道:“隨便猜猜罷了,看樣子猜中了!”

小皇子實在有些不知該說什麼,他暗中咬了幾回牙,手裡握緊了一枚紫色玉簡。

方原目光看向了他,道:“看樣子你還有一道後手,但你也知道自己的實力與我相差很遠,這後手會是什麼呢?”目光看向了四周,淡淡道:“是了,這裡皆你們烏遲國先皇的遺骸,想必也有些殘靈存在,你大概是想將他們激發,引動他們的力量來鎮壓我吧?”

然後他搖了搖頭:“別這麼做了,我不想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