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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生明白三司六房的架構,知道這兩房是接受上一級機構直管的,縣令可以發出命令,但是聽不聽在對方,所以他點點頭,“那暫且不要算上這兩房。”

縣城裡的巡薦房,根本就是個空架子,存在感極差,而簫陽軍役房的軍役使,此前因為阻止鄭王的軍隊抓丁壯,被打傷了,一氣之下在家養病,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藺縣令的臉上,又泛起愁苦之色,“可是軍役房的丁壯在修城牆,農司和工建房都要配合……我該怎麼做?”

“城牆不著急修,”李永生淡淡地發話,“丁壯也去搜查邪教妖人,這種事,人越多越好,一定要大張旗鼓。”

“可是……”藺縣令欲言又止,顯然是有話卻不敢說。

不過他想說什麼,李永生完全猜得到,那司修也猜得到,他冷哼一聲,“這是我雷谷的意思,誰不滿意,只管找來。”

藺縣令要的就是這個承諾,於是忙不迭地點頭,“好的,這樣我就放心了。”

李永生也懶得再理會他,轉身向縣衙外走去。

司修也想轉身,不過看到那倒地的屍體,他還是隨口問了一句,“這廝是做什麼的?”

藺縣令有氣無力地回答,“這是鄭王派來的主簿,大約……就是個管家。”

“哼,”司修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什麼阿貓阿狗,也敢插話了。”

眾人離開縣衙,也沒走遠,就是四處閒逛,不多時,就看到不少官吏從縣衙裡出來,四散而去。

別說,那名司修的一刀,還真是讓縣衙裡的人看清了形勢:鄭王固然不好惹,但是雷谷更不講理,說殺人就殺人,還是公然在縣衙裡動手。

當然,若是鄭王鐵下心思跟雷谷翻臉,這些官吏就會難以決斷,不過眼下看來,鄭王的人也在剋制,他們當然要聽雷谷的話。

事實上,鄭王的人聽說,雷谷來人殺了他們派到縣衙的主簿,也忍不住大怒,不少人叫囂著要報仇,“真當我們是好惹的?”

但是這麼多人,總有明白事兒的,“雷谷能壓得荊王不敢多事,你們不會以為,咱們比荊王更厲害吧?”

“那又如何?”還是有人不服氣,“雷谷在三湘,又不在豫州,怕它作甚?”

要不說被矇蔽的人,都很可憐呢?不止是黎庶被矇蔽,鄭王勢力中的大多數人,也不是特別清楚雷谷的厲害,他們只覺得荊王被壓制,是因為雷谷就在他身邊,而宛邑距離雷谷那麼遠,中間還隔著博靈郡,沒必要害怕。

正經是主事的人知道,雷谷不但背靠玄女宮,似乎還有真君在那裡證真,絕不是能招惹的。

但是這種話,他又怎麼說得出口?人心一旦散了,隊伍就沒法帶了。

所以到了最後,他們的選擇也只有上報,該如何應對,交給上面來決斷吧。

到了中午時分,就有一隊隊的官吏出來,各自帶著幫閒,在大街上敲鑼打鼓,說是追查野祀,希望嫌疑人主動來自首,也歡迎街坊鄰居積極舉報。

這鑼鼓沒敲打幾下,天空中的陰雲漸重,竟然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

李永生訝異地抬頭看兩眼,心說這老鳥兒還算有眼色。

自打他來了豫州,這是第一次遇到下雨,此前朱雀在豫州行雲布雨幾次,極大地緩解了旱情,可是降雨量依舊不夠,沒辦法,這玩意兒太耗費香火了。

現在朱雀又來降雨,省得此地遭遇二茬旱情,也是上心了。

可是這雨一降,黎庶們看在眼裡,就有點不答應了,此地暗暗供奉朱雀的也不少,雖然大多是那種“一次性”的信徒,但是他們堅信,朱雀是願意幫助黎庶的,供奉它沒錯。

所以大家對於官府的宣告,冷淡得很,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