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衣衫,劃破了他的胸膛。

雨水順著他的衣物流下,帶著些許明豔的血色,當然,這個子時夜裡應當是無人知曉的。

葉如晦走出小巷之前順便割下了吳太常的頭顱,用一塊爛布包裹。

他並非要帶回大楚,只是想著拖延一些時間罷了,他越過幾條街道,走到一家琴行門前敲門,門很快開啟,主人帶著一縷疲憊之色,說到底,臉上擔憂更多些。

葉如晦將手中頭顱扔給宋福,開口問道:“是他?”

那死人頭顱看起來觸目驚心,但宋福還是很小心的打來一盆清水,將頭顱上的血跡洗乾淨,仔細辨認,之後才說道:“是他,吳太常,北匈江湖排名第五的宗師高手,是北海王的貼身侍衛,不過沒誰知道其實以他的境界,排到前十便已經不錯,排到第五是因為那北海王的關係,這老傢伙還一直以為自己天下無敵,死的一點都不冤。”

葉如晦緩慢開口問道:“湯老那邊的兩人是那兩人,現在何處?”

宋福苦澀一笑,不置可否。

葉如晦到底是知道問也白問,也就沒有繼續糾纏下去,因此幾番言語之後便要返回客棧,宋福不挽留,今夜之事明早必定全城皆知,倒是讓葉如晦留下,多是不必要的麻煩。

只不過離去之前,葉如晦倒是還問了一個問題。

“第二人比此吳太常強多少?”

宋福掂量了不少時間,這才正色道:“好比王越和葉長亭。”

葉如晦點點頭,說了聲知道了,緩慢離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宋福看著這位葉公子的背影,等他離去之後,這才推開書房,在桌前寫就一封密信,也不用如何多說,寫好之後便有人接下,連夜送往大楚,站在視窗聽著雨聲的宋福心中驚駭之意完完全全都還在心中游蕩,吳太常算是這四個人中最不容易對付的,因為此人出身軍伍,沒有那些江湖人士的臭脾氣,打架便打架,也不講什麼規矩,要真是生死相搏,就算是湯槐安應對起來估計都夠嗆,可是這葉如晦卻居然成功將其斬殺了。

想著這年輕人的出身,宋福有些惆悵。

臉色蒼白的葉如晦冒雨回到客棧,從視窗一躍而入,尚未落地便感覺房中有人,本能的按住刀柄並未抽刀,房中油燈便被人點亮。

等候多時的甘傾安站起身來,看著這個還來不及把身上衣物弄乾的落魄琴師,輕聲笑道:“葉公子大半夜不睡覺,去了何處?”

胸中氣機用竭,但第五境宗師高手的境界還在的葉如晦自然是知道此刻房外有著不少人,不過他仍舊是不打算說實話,只不過甘傾安這副架勢,肯定是要他給出說辭的。

葉如晦緩緩走過走下,輕聲搖頭道:“甘姑娘知道的事情太多,不是什麼好事。”

聽出葉如晦言語之處的威脅之意的甘傾安打趣笑道:“葉公子隱瞞身份想著潛入我北匈,莫不是就只為半夜出去一遭便是吧,你用刀還是用劍,之前那位楚人是你的朋友。”

葉如晦平淡道:“何以見得。”

甘傾安不說話,她的身份實在是比其他人想象中的要尊貴的多,因此見識自然也要比不少人高出太多,雖然這年輕人一路走來並無有什麼反常舉動,但是依著甘傾安看來,實在是有太多疑點,就比如那帳篷裡沒禦寒之物,他為何能夠堅持過一夜,還有既然是一個萍水相逢的楚人,他一個落魄琴師為何敢去為他收屍,最後便是今晚為何冒雨外出,所為何事?

其實就在葉如晦從視窗進入房間之時,有一件事便至少算是讓甘傾安知曉了,那便是這個年輕人實在是有武功的。

葉如晦搖搖頭,自顧自推開房門,而後大約半盞茶之後便走了回來,腰間刀出鞘,上面有些血水,而葉如晦胸前也是一片殷紅。

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