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唐飛此刻卻並非為了這些事情擔憂,只是隱隱感覺心神紊亂,氣息不順。兩世為人,殺戰無數,這是他對危險感知的本能。

“四周警戒!”唐飛臉色凝肅,望了一眼身側的凌然,轉身疾步向廳堂走去。

殘菊何等精明,自是明白這間堂口已經保不住了,眼下最要緊的是商議對策,右手瞬時兜出一把半尺鐵扇,‘噌~’地一聲抖了開來。

只見院中那群正在嬉鬧的小童瞬時驚立而起,急速站穩隊形,眼巴巴望著殘菊,一臉認真表情,等待命令。

殘菊滿意點頭:“巡視四周,若有來人,立即通報!”

“是!”那群孩子稚氣回道,各個神情亢奮,似要立功,一窩蜂般衝出院門。

眼見孩子們全部散去,殘菊轉身望向凌然,捻起蘭花指,一抖手中黃金怕,嗲聲笑道:“呵呵…凌然小姐不如先和黑玫在院中賞花,女孩子嘛,都喜歡花花草草的,房中被那群噁心的傢伙給汙染了,待某家收拾好了再請小姐進來…”

這分明就是不信任人家,凌然剛才幫助過唐飛,而且畢竟是個小女孩,殘菊本不該如此,但是唐飛剛才轉身離去那眼神,分明還是信不過她,而且這個女孩身份特殊,殘菊手下探子無數,自是清楚她的底細,此刻既要商議正事,自然要萬般小心。

凌然自是明白唐飛的用意,心裡雖是十分委屈,但畢竟是萍水相逢,有此防備之心也是人之常情,抱拳一禮,輕笑道:“今曰有幸結識萬花公子,小妹榮幸之至,公子自去,小妹也想參觀一下貴堂…”說罷,與黑玫向院中走去。

後堂之中,房門緊閉。

“堂口暴漏,已無法為續,難不成真要為那老傢伙效力?某家不願…可這些孩子…哎…這可如何是好…”殘菊手中三寸小花扇不停在胸口扇動著,吹起兩鬢青絲,來回踱著步子,神態焦慮。

“你小子能不能別晃悠了,晃得老子蛋疼,你身上那是甚麼味道?怎地如此霸道,想燻死人…”鬼面一手撐在桌面,低沉著腦袋,眼珠子隨著殘菊的走動來回擺動,眉頭緊皺,兩根手指插著鼻孔。

“啊呀…你這醜八怪,還有臉說啊,若不是你,那群傢伙怎會發現某家這間堂口,那老狐狸肯定是跟蹤你前來的,你連累了別人,還有臉說話?你都不覺得羞慚麼…啊呸…某家這是百花之香,乃是集百種花瓣常年沐浴形成的體香,你這等粗鄙莽夫懂個甚…”殘菊頓時火冒三丈,指著鬼面破口大罵。

“扯淡,你他孃的明明是個公鳥,咋竟整些女人家的玩意,還體香,我曰…”鬼面豈是好惹的主,兩人頓時鬥雞一般掐在一起。

唐飛頭皮發麻,嘴角一陣抽搐,這都什麼節骨眼了,您二位還有心思掐架?剛才若不是那老狐狸突然改變主意,您二位怕是早就見了閻王爺了。

本就心神不安,感覺不太對勁,哪有心思和這兩個傢伙扯淡,一巴掌重重扣在桌面,頓時殺意四散。

鬼面和殘菊兩人齊齊脊背一涼,定立下來,望向唐飛那雙修羅一般的眼瞳,瞬時激靈靈一個冷顫,鬼面雖是絕世高手,更是嗜血如命的大魔頭,但見到唐飛這種死神一般恐怖眼神,也是為之心悸,殘菊雖是表情淡然,可卻不敢與之對視,嗔怒一聲,坐到一旁。

“今曰之事,絕非偶然,萬花堂雖是行事隱秘,但也難逃有心人的耳目…”唐飛緩緩坐下,望向鬼面凝肅道:“冷星寒今曰帶兵前來,正是為了擊殺前輩,可他卻臨時改變了主意,以前輩和萬花堂為要挾,鉗制於我,最終目的還是為了動用助天閣的勢力,這老狐狸所圖不小,極有可能就是那把即將出世的神器…”

鬼面皺眉搖頭,道:“老子真是不知,何處得罪了他們,殺斬堂為何要擊殺於我?一次不成,竟然又聯絡冷星寒,誓要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