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住了心脈,若不是這一絲黑氣,他早已氣絕。

唐飛哪敢停留,急忙喂他服下數顆藥丸,運足十二分功力,為他渡送真氣,這種傷勢,即便是當年全盛時期,唐飛也沒有把握保住他的姓命,可這是自己的兄弟,同生共死的兄弟,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救他。

唐飛口中鮮血如柱,全身青筋暴露,臉色已經微微發紫,面目猙獰至極,額頭血管幾近爆裂,已經滲出鮮血,丹田劇痛如是要將自己活活炸開,痛不欲生。

可林笑天氣息越發微弱,毫無復甦的跡象。

正在唐飛肝腸欲裂之時,忽地自東邊牆頭飛來兩人,正是靜藥師和雪心嵐,繼而自門口趕來兩個女孩,一個是臉色慘白的湯靈兒,另一個卻是凌然。

剛才唐飛火急火燎地離去,凌然自是知道出了大事,殘菊和鬼面不敢隨意行動,手下那些小乞丐身份太低,只好命凌然去請助天閣的人馬,湯靈兒出門後,還未跑出多遠,就已碰到前來救援的師傅和師姐等人,所以她們才會來的這麼快。

靜藥師和雪心嵐見到這般場景,來不及說話,雙雙開始救援。

唐飛也算鬆了口氣,有這兩位藥宗大師出馬,至少能保住夥伴們的姓命。

“賢…賢侄…”朱不凡艱難地伸著手臂。

唐飛兩步點了過來,緊緊握住朱不凡的大手,兜出所剩的十數顆白鹿丸全部為他服下,繼而再次激發內力,為他渡送真氣。

“賢侄…不可…這樣你會死的…”朱不凡看著唐飛額頭上那幾近爆裂的血管,輕輕將他推開。

“朱叔,沒事的…”唐飛不管不顧,就要再次救援,卻被朱不凡一手按下。

“聽我說…”朱不凡臉色急迫,竟騰地一下坐了起來,左胸那道致命的貫通傷瞬時崩裂,鮮血四濺,顫抖著拉住唐飛,續道:“心脈重創,即便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我…”

“不…嗚嗚…老爹…俺能救你…”朱子御聲嘶力竭。

“不會的,不會有事的,呵…靜前輩和我小姨來了,她們一定能救你…”唐飛擠出一絲慘笑,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假話,林笑天和寶兒他們還好,至少沒有傷到心脈,可朱不凡卻是左胸心口被一穿而過,這等傷勢,神仙難救,若不是他玄力高強,只怕早已死去。

“不要…傷心…我時間不多…聽我說…”朱不凡臉色越發紅潤,那是迴光返照的跡象,輕聲說道:“賢侄,你我…雖是叔侄…相稱,實乃…忘年知己,叔叔…從不…懼死,但卻有諸多事情…放心不下,只有你…只有你能幫我做到…咳咳…”

唐飛仰頭望天,淚水混合血水自臉龐滑落,深深吸了口氣,顫聲道:“叔叔只管說,侄兒無不依從…”

朱不凡緩緩點頭,將身後朱子御也拉了過來,凝肅道:“這是…這是我守護一生的秘密,現在也是該告訴…你的時候了,子御…你…你並非是我兒子…”

‘嗡’兩人心中狂震,猶如重錘敲心,晴天霹靂,朱子御本就傷心欲絕,此刻再聽到這句話,幾乎暈厥。

“你…你真正的身份…是…是永珍…永珍帝國的小…小皇子…”朱不凡老淚縱橫,回憶起了傷心的往事,沉聲道:“你…玄心…逆天,乃為玄武…由於皇儲之爭,你母妃…被…被人毒害而死…她臨終前將你…託付於我…因為…我也與殘菊一樣,都是……都是聖獸守護的傳人,我…我本想帶你隱世埋名,永遠…不告訴你…這件事,可那樣…對你…太不公平,身為人子,殺母之仇…豈能不報…多年…查探,我也只是查出,此事與……萬甲宗…有關,你…你現在玄力…低微,不可魯莽行事…”

朱子御神情恍惚,只顧呢喃:“不…俺不要什麼母妃,俺只要老爹,嗚嗚…老爹你別死…”

對於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即將失去相依為命的親人,悲痛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