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將茶水傾倒在那兩個安國院探子的桌子上。可那兩個探子也一臉呆滯,毫無所覺。

一部尚書跟東院領袖公開叫囂組黨掌政,這太肆無忌憚了……

兩個探子冷靜下來,尋思著是不是趕緊回去報告這樁驚破天的“陰謀”。可剛起身,回味剛才兩人的對話,卻又感覺無處下手,這哪是什麼陰謀呢?這是兩院和政事堂的要人理直氣壯地要改朝政格局,這事過去一直是皇帝在幹,現在他們自己要幹,這又能扣上什麼罪名?

兩探子就追著周煌的話尾起身。引得早知他們行藏的其他院事都看了過來,兩人又想通了關節,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撅著屁股杵在那,顯得無比尷尬。

劉綸沒有理會他們,眼中也閃著興奮之光:“說得好!西家行的工人都知道組黨發聲,咱們為什麼不匯成一個大黨!”

西家行在嶺南和江南勢力頗大。跟舊世西家行不同,這些打破了行會和競爭隔閡的工人組織聯合起來,已成為國中政局一股不小的力量。經過幾十年的發展。現在已能融為一團,在國院推選中展現力量,東西兩院都開始出現他們的代表,雖然力量還很微弱,但擁有將近百萬選人,這股力量誰也不敢無視。

由西家行的凝聚力想開,劉綸當然興奮了,如果真能以虎黨政見融為一個大黨,那他跟周煌就不是攪局,而是創局了。

劉綸問:“這個黨……該是怎樣一個黨?”

周煌道:“該是一個大家一看就清楚它所求為何的黨。能吸納天下所有人,即便不是選人,也都能支援我們。所以我們該將此黨的主張廣傳天下,國人皆知,就如當年的……同盟會。”

劉綸拍掌道:“同盟會當年是為求南北合一而立的,現在我們所求。依舊是國家如一,不若還叫同盟會罷!”

周煌楞了一下,接著緩緩綻開笑顏:“同盟會……”

他看向那兩個探子:“兩位覺得如何?”

探子瞠目,半響後,年輕的一個道:“真是一心為公,那自然好!”年紀大的一個道:“可誰知你們真心呢?”

周煌和劉綸對視一眼,同時笑了,劉綸道:“就如火車,造出它是為了動,為了跑得快跑得穩,之後再考慮剎車的事,這只是開始啊……”

下午,政事堂大議廳,例會繼續。

“呂宋事該有定論了,撤都護府之事太急,賈一凡走時,竟然還有呂宋報人當面詰難,這說明呂宋人還心存不服,就該照北方例,重啟訓憲!”

“報人不過是個例,繼續施壓,難報又出什麼簍子。若是訓憲不成,莫非又再派紅衣去軍管麼?”

“南洲掛牌走私之勢愈演愈烈,我看得把各州總督之職完全收回政事堂,光靠法司律司,不足以監管各州。”

“南洲偏遠,幾如東洲,總督由各殖民公司代任已是慣例,收歸政事堂,一方面會引得南洲人不滿,一方面又大開貪瀆賄賂之門,海外官風已糜爛不堪,還要在南洲再燒一把火麼?此事最好只在南洲設立海關署衙,把掛牌走私之風壓住就好。”

“福建提案要自建福泉鐵道,所費自己籌措,朝廷出力協助,到時朝廷佔兩成股份,我看這個口子可以開了。”

“那怎麼行!?開了這口子,朝廷根本應付不過來,先不說沒辦法循著全國一盤棋建鐵道!等各地和民人自建了鐵道,朝廷還得擔著樁樁責任,卻又拿不到利,平白受累。”

閣臣們圍繞幾項要務,爭論不下,實在爭不出結果,只好齊齊看向李克載。

“這個……”

李克載心說看著我幹嘛,我來拿主意?怎麼可能?

沒宰相在,政事堂幾乎停擺了,於是大家的話題只好拉回到宰相之事上,可依舊沒人出聲說去提醒皇帝,而是出各種偏門主意。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