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綸並眾人問:“那是何人?”

彭維新道:“東院!”

劉綸眼中一亮:“汪瞎子!?”

彭維新緩緩點頭:“是他,但又不止他,汪瞎子,現在已不止是一個人,他在東院已成一派,自詡為民代言,我相信,有他那一派出面,冤魂能得安息,生者能復清白!”

劉綸嘆道:“若東院再插手此事,朝堂黨爭怕是要變成一國派爭,再無寧日。”

彭維新搖頭:“這大英一朝,何時寧過?否則我等為何要避入天廟,修心養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八百三十六章 獅虎黨爭:朝堂皆亂泥

() “國家大政如用兵,自有取捨之道,自古以來,朝堂治政皆有分歧,不過都是士爭。若任民人亂法,動輒要挾官府,這一國何以成國?”

政事堂裡,文部尚書屈承朔侃侃而談。武西直道事顧正鳴和湖北巡撫楊燁兩人都把河西鄉民人打為滿清密諜,雖是當作籌碼打擊對方,但同時也將民人排除在政爭之外。薛範陳史等大員都預設此論,怎麼處置顧楊之爭是一回事,他們的“滿清密諜論”卻是要接受的。

次輔鄔亞羅很不滿,出聲反對,屈承朔身為調和派,發言勸說。屈承朔這話說得很直白,幾乎與北宋文彥博對宋神宗說的“為與士大夫治天下,非與百姓治天下也第八百三十六章 獅虎黨爭:朝堂皆亂泥”一個意思。朝堂和地方官府怎麼鬥,都是官僚的事,絕不能讓民人摻和進來,面對民人,官僚又該抱為一團。

不管是管軍務的範晉和蘇文采,還是管法務的史貽直,都覺得這話雖不合英華立國大義,但就國政實務而言,卻是正理,因此都沒做聲。

鄔亞羅也已六十多了,早年就是個燒窯的,得皇帝指點和提攜,一族借玻璃、水泥、瓷器和琺琅等業成為顯赫工閥。在彭先仲等人也淡出國政,專心工商事的時代,還被皇帝壓在政事堂,不僅是連通工商之需,也是皇帝看中他老執倔,還留著民人本色的脾性,能遏制政事堂沆瀣一氣官僚化的步伐。

鄔亞羅惱道:“東院問事函諸位都看過了。別以為在此事上能糊弄住東院。”

尚書左僕射,吏部尚書楊俊禮搖頭道:“正因如此,才不容東院借民人大做文章。東院那幫院事根子依舊是士人。雖能傳民聲至廟堂,卻又以民心為籌碼爭權。真要容他們入政,那是誤國。”

中書右丞,商部尚書向善軒附和道:“東院第八百三十六章 獅虎黨爭:朝堂皆亂泥不歷實政,行事頗多乖謬,更欲奪法權在手。年前提《國罪法》,竟要在國中設互舉防奸制。此法真要得行。人人互視為敵,那是什麼情形!?朝堂相爭,若是再引他們入局,國家危矣!”

大理寺卿史貽直顯然深有體會,搖頭苦笑著。

中書左丞程映德嗯咳一聲道:“國政雖有取捨,卻不容枉法構陷,河西法正既已投告,循法而行就好。便是東院過問,也說不了什麼。史公。你說呢?”

政事堂執掌內政,雖不如宋明那般決斷所有軍國事,但也是一語動國。因此行事說話都很有考量,自有裡表之分。程映德這話在座眾人都聽得懂,那就是認可顧楊的“滿清密諜論”。並且從法判層面坐實,而這就需要主掌法判的大理寺卿史貽直點頭。

這一論要坐實很好辦,此時南北並不絕來往,就算是偏僻一村,總能有繞到滿清的牽連,而密諜又是軍國案。不是可容訟師發揮的商事刑民案,只要皇帝沒有明確反對。大理寺推動縣府乃至省法院,在查勘谷城知縣所提的證據上鬆鬆手,就可以走出一個水滴不漏的流程。

史貽直沉吟片刻,微微點頭,在他看來,此時正值段國師喪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