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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笙領著更多鹽商凜然叱責。

“李肆的話就不能信大家可記得,去年粵商總會成立的時候,他賭咒發誓說不當反賊?現在是怎樣?又是立國,又是繼元,下一步就該是登基稱帝了吧?”

那王十二顯然是氣得失去了理智,竟然當面揭李肆的短。

“反賊……我什麼時候當過反賊了?”

說到這事,李肆不能不站出來表態,當然,他的回應是耍賴皮。

“我反過華夏?我反過漢唐宋元明?我反過漢人?”

李肆不屑地嗤笑著。

“你……你現在在做什麼?難道不是造朝廷的反?”

王十二也豁出去了,即便其他討不了好,嘴舌上總要佔個勝地。

“我是漢人韃子的朝廷,可不是我的朝廷。”

李肆拍著胸脯,目光熾熱。

“我現在也不是在造反……”

他昂首挺胸,姿態昂揚。

“我只是在收拾河山”

眼見那王十二臉色紫紅,似乎還有話要說,一旁的於漢翼伸手一指:“拿下”

可不能讓這傢伙繼續囂叫了,李肆可是韃子朝廷的秀才,甚至還掛過南海縣知縣的官身……

李肆揮手止住:“趕出去我英華一國,不以言治罪任得宵小叫嚷,公道自在人心。”

一邊大義凜然地說著,一邊很不滿地瞅了一眼於漢翼,幹嘛打斷,他早備著說辭呢。

粵商總會更名為英華工商總會的儀式上,這段小小插曲也被編成了段子,很快就在民間散播開,類似“天王本在漢,起兵復河山”的語句,頃刻間就在廣東全境流傳。

這已是袁鐵板袁應綱的例行工作,李肆自然不會上心。儀式結束後的內部總結會上,彭先仲擔憂地提到,激烈反對鹽政變革的十一家鹽商裡,有四家估計會搞出大動作,李肆也只是不經意地哼了一聲。

總商加上大一些的場商運商,百多家鹽商裡,就只有這點人跳出來,遠遠在李肆的預估之下。有彭先仲重新調理鹽政變革,不僅說動了沈世笙,也安撫住了大多數鹽商,剩下的就是這些頑冥不靈的傢伙。

“早就盯牢他們了。”

一身黑制服的於漢翼冷冷說著。

“那為什麼不當場就……”

彭先仲很詫異。

“劉興純忙乎這麼久,也該看看他的成績了。再說了,歷代變革,總少不了流血,與其等著那血不知從何流下,還不如由我們決定該誰流血。”

李肆淡淡說著,彭先仲打了個冷噤,心說我還是就跟錢打交道吧。

“任他們作亂?他們手下可有不少鹽丁,三軍都在外呢,哪裡來的兵?”

安金枝有些坐不住了,他看出了李肆想讓那幾個鹽商跳騰得更厲害,好把他們連根拔起的心思,可廣東一省剛剛平定,百廢待興,在內部打起來的話,商路不通,可是麻煩。

“軍?我們英華軍,絕不對自己老百姓動手”

李肆擲地有聲,等了好半天,卻沒聽到讚歎和感慨之聲。

“自己老百姓?那就是反賊”

“養軍不就是平亂麼?”

“調龍驤軍回來”

後堂儀事廳裡大亂,李肆無趣地摸鼻子,看來自己是表錯情了。

“別擔心,兵早就準備好了,那幫跳樑小醜我可不擔心,擔心的是康熙老兒,怎麼還不動手,是又被誰氣出痰病了?”

鹽政乃至工商之事,隨著《英華商憲》的釋出,工商總會的成立,以及鹽政變革的順利推行,已經步入正軌。工商總會認下了四百萬兩的工商稅,先還是分攤,之後根據細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