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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萬歲重實,以實領國務,方能穩得我大清江山。若是沒萬歲,眼下一國是何面目,諸位就沒捫心自問過!?”
這話問得臣子們都驟然一驚,南北形勢,還真如張廷玉所言。不是雍正登基,那李肆會安安穩穩一年多,一直在南方不動,甚至還還了嶽州!?
民間早有戲言,南北兩帝有暗中默契。可從大清江山的角度考慮,這難道不是件好事?真要換個皇帝,跟李肆沒有默契,繼續打殺下去,大清還能握有江南?說不定連兩淮都沒了!
雍正臉色沉重地道:“朕與那李肆虛與周旋,空手搏虎,才暫時護得這大清江山一年多的安穩。爾等不體朕心,朕可宥之,可不體國情……”
他咬牙道:“罪無可赦!我大清江山,要從風雨飄搖中立穩,要復皇考之盛,就得看清眼下之勢!嶺南、雲貴難道還在朝廷手上!?湖廣四川依舊完璧!?你們說啊!”
沒人敢說,雍正接下的確實是副爛攤子,他的確有底氣破罐子破摔,甚至敢於說出“邊畔”一詞,要將南北定為敵我兩國的關係。這對他來說,當然是最有利的,起點低嘛,異日進退空間就大大的富裕了。
接著雍正看向允禩,後者咬牙,感覺形勢已經脫離了自己預計的軌道。
雍正狠狠笑道:“不僅是南面之事,西面也總是不安寧,藏地是平了,青海卻又亂了,羅卜藏丹津……”
這個名字一提,允禩臉色頓時煞白,他眼珠子一轉,當機立斷地叩首道:“臣愚昧!臣無知!臣竟不識皇上忍辱為國的苦心,求請皇上發落!”
雍正一滯,抖了抖臉肉,心說老八可真是見機得快,縮得如此俐落,讓自己沒辦法馬上大作文章。也好,先解決張伯行,穩住李肆,再來徹底收拾你!
“知罪就好……把差事都交了,回府閉門思過吧。”
雍正一句話,就將允禩趕出了朝堂,但誰都知道,這僅僅只是開始。
可眼下眾人都無心去想允禩的遭遇,雍正對張伯行的處置,太過駭然,他們絕難接受,特別是以王掞為首的理儒之士。張伯行可是前朝名吏,甚至被康熙親口稱呼為“天下第一清官。”跟更早的陸隴其、于成龍等清官齊名,即便此事有抗旨之行,怎麼也不該以那等規格處置吧。
“清廉?忠義?張伯行無必死之罪!?”
聽到王掞出列,為張伯行求情時的話語,雍正目光森冷,思緒悄然回到了昨日,回到他與茹喜商議之時。
昨日他可的確是焦頭爛額,惶亂不安。張伯行這個名字,就在他牙間翻來覆去地低低咬著,恨不能嚼成渣滓。
他本第一時間就給張伯行下了密諭,讓他把人轉給鄂爾泰。可沒想到,張伯行不知發了什麼瘋癲,再發來一封密摺,態度跟早前發來請示如何處置盤金鈴的摺子大相徑庭。張伯行說,之前是不知內情,現在明白了,此女就是南蠻命脈。只要將此女除掉,南蠻一國就失了人心,由此南蠻必備,我大清必將復了南方之地,重得朗朗乾坤。
從感情上講,雍正很希望張伯行的話是真的,殺了盤金鈴,南蠻就完蛋了。可從理智上講,他卻再清楚不過,這不過是張伯行那腐儒的一廂情願!李肆起家,的確有賴英慈院和盤金鈴,但絕不是倚其為根脈。
暗中蓄養私軍,配快槍大炮,割鈔關脅商,再以商脅官。那李肆,更多是以駭人目光,看透了朝廷管制的根底,靠爪牙和銀錢為刀,一步步剖開了朝廷的內裡,由此席捲而上,成就了今日之業。
殺了盤金鈴,何損於那李肆!?不僅無損,甚至還會讓那李肆更聚起治下民心。廣州事變時,民人暴亂,那洶洶之力,雍正可是刻骨銘心。一想到那時,他就止不住地噁心欲嘔,似乎自己又置身糞坑,那層屎尿還浸在身上……
見了張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