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盛京的震動,則體現在人們的心中。

可是心中震動,卻絕對不會體現在臉上,尤其是對於臣服官場數十載,仍舊紅旗不倒的李文學來說。

李文學如今已經位極人臣,終生怕是無法再進一步,不是因為他沒有能力,而是他的上升空間實在太小。

當然,如果能夠成為朝廷之中唯一的兩位節度使之一,自然也算是提升。

所以,他很期盼,但這種期盼之前必須要完成一件事情,比如節度使之死有一個完美的句號。

想要有這個完美句號,可以抓到真正的刺客,自然也可以抓到看似是真的刺客。

能殺掉沈井的人自然不會被輕易抓住,也有人不允許抓住,所以可以抓到看似的人就至關重要。

翼州荒野中的三千鐵騎便是為此而來,雖然他們並不知道朝廷上的權利傾軋,但顯然無論是玄天館的坐館王姑娘,還是李姓將軍都已經受到了一些囑託。

李姓將軍的全名叫做李仁義,與李毅並沒有什麼關係,純粹是靠自己的實力爬上來的。

當然,在攀爬的路途上,少不了見風使舵,少不了大人物的青睞。

他很幸運的每每都抓住了機會,選了邊,所以成為了九陽城駐軍的首領,如果這次他可以抓到兇手,將軍兩字之前應該會加上某些字首。

所以,在王姑娘的找到了線索後,他心急火燎的帶著三千鐵騎一路疾馳而來。

在看到靈隱縣之後,李仁義微微一笑,這時他已經打定了注意,無論這事到底與那光頭有沒有關聯,但他一定會讓光頭與之產生關聯。

這樣的想法也產生在王姑娘的腦海裡。

王姑娘的全名極為簡單,卻也很普通,叫做王雪。

她在九陽城已經當了六年的坐館,雖然看起來她的年紀並不大,可正因為年紀不大她才想挪動一下屁股。

她與李仁義心照不宣的早已經建立了攻守同盟的關係,如今如此大的功績放在眼前怎能不心動?

所以,在如同跳樑小醜一般的劉亦晨出現在她面前時,她極為不耐煩的喊道:“轟出去!”

劉亦晨並不知眼前的姑娘就是九陽城玄天館的坐館,以他的品級甚至連頂頭上司見過的次數都不多,而他的訊息渠道自然也只能限於一些芝麻綠豆的小事。

所以,他以為自己的面子應該有些用,所以,他來到這裡準備賣個面子。

只是王雪現在將他的面子當成了鞋墊子,而鞋墊子自然是用來踩的。

早已經攀爬在房簷屋頂上的靈隱縣百姓本來很期望很有出息的劉亦晨可以和平的化解此事。

但顯然,現實總是骨幹的。

劉亦晨先是被站在王雪身邊的黑衣人一腳踹翻在地,然後幾名黑衣人圍住了他,接下來並沒有上演**式的拳打腳踢,而是隻是一個人打了一拳,將劉亦晨打混,幾人便像抬著死狗一般的將其丟出了院落,丟在了張家肉鋪的大門口。

在張家肉鋪的大門口,靈隱縣百姓們看到了一幕,並沒有任何取笑心裡,一群人圍了上去,關懷備至。

然而眼冒金星的劉亦晨卻體會不到這種關懷備至,在他看來那一張張寫滿關心的臉孔便是對他最大的嘲諷。

這事兒,實在太他媽丟人了一些!

在劉亦晨被丟出去後,在院落中已經被捆綁雙手的法義小和尚仍舊沒有開口,吳大雄則拿出了邊軍兒的腰牌道:“我們是邊軍兒,我們不是幫兇。”

漆黑的腰牌在清晨陽光的反射出了漆黑的光芒。

王雪簇了下眉頭,院落中的黑衣人也停止了動作。

邊軍兒對於盛唐來說是一種很特殊的群體,他們視榮譽如命,視兄弟如命,他們團結至極,他們不容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