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底,但總是無法欺騙自己。”

還沒有等凝冰說完,只聽見外面有敲門的聲音,凝冰輕輕起身去開門,她身著一件梅花淡黃的褶裙,頭上的髮髻雖然梳得簡單,但既精緻卻又令有一番風味。

開門進來的是毅昭,他已經是這裡的常客,每隔幾天他都要來問候凝冰的起居,對於這樣的問候,凝冰是無奈的,她的離開並不是不愛蕭逸雲了,而是沒有辦法的事。

雖然如此,但凝冰還是笑意盈盈的說道:“毅昭大人,您現在都是這裡的常客了。”

毅昭打趣凝冰道:“怎麼,不歡迎?”

凝冰擺擺手到:“那倒沒有。大人這邊坐。”

凝冰刻意的與毅昭保持著距離。直到他們聊完了之後,毅昭正要轉身離去之時,凝冰突然喊住毅昭道:“大人等一下。”

毅昭轉過頭來問道:“怎麼了?”

凝冰有些猶豫的問道:“他怎麼樣了?”

毅昭的臉色立刻冷了下去,他淡淡的說:“你不是說要忘記他了嗎?你當初答應過我的。”

凝冰有些難以啟齒,她頓了頓說道:‘你知道。我是忘不掉的。你要是真的對我好,就告訴我。”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空氣猶如一匹薄薄的布,很快就會被撕碎一般。

過了很久,毅昭打破了沉默說道:“不好,非常不好。而且快死了。這是你想要的答案嗎?”

凝冰的心一下子涼了,從聽到那個不好開始,她就感覺天要塌下來了。

凝冰死死的咬住了嘴唇說道:“無論好與不好,我都要接受,不是嗎?”

毅昭似笑非笑的望著凝冰說道:“你就慢慢接受吧,反正你也接受不了多久就不用忍受這種折磨了。”

凝冰何嘗沒有聽出這裡話中有話,蕭逸雲說不定真的活不久了。凝冰心裡充滿了自責,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這種毒的解藥,他最後的幾年的時間裡,自己竟然還要他忍受這樣的孤獨。

凝冰雖然心底不停的在自責,但表面上卻從容的笑著說:“那麼,大人慢走。”

毅昭走後,凝冰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她不斷的自責,不斷的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離開蕭逸雲。

或許,她本身就是個任性的人吧,做什麼事情都不需要理由。只是自己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一股久違的激動湧上心頭: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嗎?可是,這種念頭才有了沒多久之後便被她的理智掩埋。

凝冰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蕭逸雲,她在屋裡東走走西走走,最後到了田野裡東逛逛西逛逛,看看自己種下去的青菜長的怎麼樣了。她很懊惱,她種了三回青菜,三回全被她淹死了。她心裡總是暗暗的抱怨著:“這東西,比練武還難啊。”

就在同一個月下,蕭逸雲玩弄著手中的玉笛,想起了那年,他誤會她時也在那片林子之下吹過玉笛吧。

吹笛人去玉樓空。轉眼間已經三年了,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還有多少天,他自己都不清楚了,說不定他活過了今天也就活不過明天了吧。

他的睫毛微微抖動,修長的手指吹奏出一曲悠揚的笛聲。

好像當年,他們之間那麼多的事情隨風飄散而去。這幾年來,他所召幸的女人,他一個都沒有碰過。他知道,那樣的話,他可能就沒有皇位的繼承人,可是他除了她,一個都不願意有。

在我離去之前,我們見一面吧。回來吧。蕭逸雲在心裡暗暗的想。

“皇上,臣已經找到了蘭才人住在哪兒了。”吳子軒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沉穩了很多。

“朕知道了。”蕭逸雲的聲音不起一絲波瀾。

緩緩的,那根玉笛滑落在蕭逸雲的唇邊,他已經感覺到他體內的毒似乎在隱隱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