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蔓頭一次接觸這些東西,聽得直暈。她除了知道俄羅斯是世界第一大國外,對軍事方面的事情一竅不通,更別說這也不算什麼軍事,只是軍火交易罷了。不過她也清楚懷璧有罪的道理,俄羅斯不方便留存,土耳其不方便接手,於是政治風險便轉嫁到了商人身上,這是哪門子的道理?更何況這也不光是政治風險的問題,炙手的山芋是國際上很多勢力都想得到的,蘇萊曼為了不惹麻煩,硬扛著沒鬆口,這萬一讓人知道他賣給達維特一架,豈不是打臉嗎?今後他還有什麼藉口攔著不賣?

說一千道一萬,那達維特就不是個省心的主,當初老主人要是沒接這趟線就好了。邁特恩心裡是這樣想的,但眼下卻不能說出來,說出來也是沒用的,因為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只能去想對策,而不是悔不當初。

“我看還有談的餘地,”蘇萊曼道。他透過電話後沒有第一時間趕回伊茲密爾,而是在安卡拉想了兩天。“他知道我此刻不便過去,也沒說要面談什麼內容,怕是在等著我劃個道出來,他好討價還價。”

“您劃道?他怎麼不劃道?”邁特恩氣得直吹鬍子。

“由我提出要求和條件,他才好討價還價不是?這人鬼精鬼精的,真是半點虧不肯吃。”蘇萊曼嘆了口氣。

“那您就憋著不吭聲,看他急了會不會先提要求。反正急需軍火的是他,咱又不急等著錢用。”邁特恩道。

蘇萊曼搖搖頭:“誰知道他急了會做出些什麼呢?我身邊除了嘉麗,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需要注意的人,若是把我攪合得洗脫不掉,那就慘了。”

蘇蔓之前一直沒參與到這個話題中,不過也有在思索。作為旁觀者,她倒是比那兩人看得清,發現了一件事:“達維特既然是需要這批軍火的,又怎能在接收到貨物前讓你捲到麻煩裡,影響交貨呢?這期間無論他如何要挾你,都不會真正對你怎樣的吧。”

蘇蔓這是倒推出來的看法,卻讓主僕二人眼前一亮。

“你別說,還真是這樣。”蘇萊曼重新思索起其中的利害關係來。

蘇蔓的看法得到了肯定,她略有些得意,繼續將自己的另一個看法說了出來:“而且就算扯破臉,他也不能做出把你賣了的舉動吧,這樣一來誰還敢跟他合作啊,都怕買賣不成就被人家反手賣了呢。達維特總得注意國際影響吧。”

“雖然很多事情你還不是太瞭解,”蘇萊曼看著她道:“但總歸說對了一些,是這個理沒錯。”

“是吧。”能幫上蘇萊曼,蘇蔓倒是很開心。

“先曬著他幾天,然後我再去跟他談判,這回總要談出個章程才好。”蘇萊曼轉頭對邁特恩說道。

“到時候我陪您去。”邁特恩此刻也不是太焦慮了,卻也有些不放心,有他陪著,到時候蘇萊曼也有個可商量的人。

“那我到時候就再去努力欺負那女臥底?”蘇蔓想不出自己能做什麼,這似乎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不過,為了幫助未婚夫,身為未婚妻的她去欺凌未婚夫的劈腿物件,這其中有什麼邏輯關係嗎?蘇蔓的面部肌肉都抽搐著,她在強忍笑意。

“你不妨拽著她參加聚會什麼的。”蘇萊曼也忍著笑為蘇蔓出著主意。“其實她起不起疑已經不重要了,這麼長時間我都沒鬆口喂她一條有用的資訊,怕是他們很快就會把這名臥底撤走的。”

“那你就安全了唄!”

“哪有那麼簡單?”蘇萊曼彈了她腦門一下。“讓嘉麗撤離,只會是出於兩個原因,一是發現我已經察覺到她臥底的身份了,二是他們有了新的目標和方向,才不需要這邊繼續臥底了。前者的話,也許這次我同達維特那邊商談完畢,有了動靜後就會被他們知曉。至於第二點,還真是讓人頭痛啊。”

邁特恩補充道:“也許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