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仲康拿出一支菸點著,狠狠吸了一口慢慢說道“武書記我覺得這件事情還不是很妥當,如果煤礦真的出了事,那可是人命關天啊!我的意思還是等那些煤礦整改符合條件之後再開工不遲。我想市裡面也應該理解我們的苦衷。”說完又使勁抽了口煙,兩條淡青色的煙霧從鼻孔裡轉出來,很快融入到空氣中,讓辦公室裡憑添了一層淡淡的霧氣。

武集賢心中有些惱怒,看來自己和他說的話都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可惜了那些口水,手伸向煙盒從裡面掏出一支菸,祁仲康拿起打火機替對方點著。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嘴裡的煙不斷擴散,很快室內的那層薄薄的霧氣加大了厚度,在窗戶透進來陽光的直射下,有了幾分凝重的意思。

武集賢抽了兩根菸,率先打破屋裡短暫的沉默,“仲康要不這麼辦吧!咱們上會研究一下這個事情,你覺得怎樣?”

“嗯,我看這樣也好,武書記你看什麼時間合適?”祁仲康巴不得對方提出這個要求,集體決議的力量很大的,大得沒了邊,同樣到時候背黑鍋打板子也輪不到自己,集體嘛!你們應該懂得。

武集賢站起身撥通了縣委辦公室主任的電話,等了一會兒說道,“老李你通知一下在家的常委到小會議室開個會。”…

關長青走出了住院部,深深吸了一口,終於可以自由的呼吸新鮮的空氣。冬日的寒冷就像一杯清冽的甘泉,從喉頭直竄入身體內部在滲入到每個毛孔,渾身上下都感覺到無比爽利。終於不用再聞那股令渾身不舒服的來蘇水味道,心中暗暗感慨了一句。

回頭看了看住院部的大門,又看了看陽光明媚中湛藍的天空,忽然有種兩世為人的感覺,心中最柔軟的部分,似乎被什麼觸動,鼻子有些發酸,眼圈慢慢顯出發紅的顏色。

劉金生走過來拍了拍長青的肩膀,笑著說道,“長青老弟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不必為過去的事情所掛懷,人畢竟是要想看的。”

長青笑了笑拍拍劉金生放在自己肩頭的手,將自己的感謝用這個動作傳遞給對方。

“娃兒,咱們回家,你媽肯定已經燒好了洗澡水,咱們用柚子葉好好洗洗,去去身上的晦氣。”老關同志笑呵呵地說道。

“對,爸咱們這就回家。”在充沛的陽光中,那份軟弱被眼前的燦爛所驅散,臉上帶著堅毅的表情看著家鄉的方位,心中暗暗說道,谷城縣我回來了。

林芳涵站在他的身邊,似乎注意到了長青的變化,她又說不出究竟變化在哪裡,只是覺得身畔的此人瞬間如浴火鳳凰涅槃重生一般,渾身散發著自信,但又像一把絕世名劍套上了劍鞘,沒有了往日的鋒芒畢露的張揚,隨之而來的是沉穩與內斂。

縣委小會議室裡,每個人坐在那裡,看著武集賢。至於祁仲康低著頭拿著手裡的鋼筆,在筆記本上勾勾畫畫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我已經將剛才的情況說了,現在聽聽大家的意見,我看也不要主動發言了,就按照順時針的方向以此發表一下個人的看法吧!”說完武集賢拿起杯子很響亮的喝了一口水,然後將杯子放到自己右手的位置。

祁仲康抬起頭看了看周圍的常委慢慢說道,“剛才武書記將情況已經作了通報,形勢確實比較嚴峻,很有可能本年度全市經濟指標排名我們縣的位次要下滑,為什麼會造成這種原因,主要責任在我。在這裡向大家做個檢討。”

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縣的具體情況想必大家心裡都有數,我在這裡就不說了。經濟單一化確實是制約我們經濟發展的瓶頸,如果只依賴於採礦業,雖然在短期內收益大見效快,但從長遠來看我們,卻不利於我們縣經濟的發展。煤炭是不可再生資源,它不像農作物,只要澆水施肥精心飼弄,割了一茬還有一茬,而是開採一點少一點。如果有一天縣裡的煤炭資源告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