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讓人無所適從,走著走著就迷了路或者在原地轉圈;濃濃的白霧,讓人什麼都看不清楚,不知該往哪裡走。踏入白霧後,沐風乾脆閉上眼睛,封閉視覺和聽覺,緊守神魂的一絲感應,慢慢地往前走,步步小心。

十步,十一步,十二步……

沐風邊走邊暗暗數著自己的腳步,順著陡峭的石梯往上走。闖入白霧後,才走了不到十步,身體就陡然一沉,重力大增,彷彿身上壓著一座萬丈高山,每走一步都格外艱難。咬牙再往前走十幾步,壓力再次大增,吸入一絲瀰漫在空中的白霧,腦海裡隨即雜念叢生,出現了幻覺。

厲害!

這是什麼禁制?

沐風暗暗吃驚,迅速屏住呼吸,腹部有力地一起一落,汩汩作響。體內的祖巫精血,隨即鼓盪出一**炙熱的鮮血,渾身氣血翻滾,抗衡強大的壓力。頓足遲疑一會後,繼續往前走。

飄忽不定的琴聲和濃濃的白霧,就已經足以把絕大部分學子擋在外面了。沉重的壓力和令人幻覺叢生的白霧,就連一般的大學子都知難而退。然而,沐風不僅沒有退縮,反而迎難而上。越是這樣,反而讓他越好奇。

到了後來,空中的壓力越來越大,每走一步都要莫大的力氣,彷彿陷入了無邊無際的沼澤。渾身汗水淋漓,很快,身上的學宮長袍就全部溼透。也許是察覺到了他的到來,飄渺清幽的琴聲節奏逐漸快了起來,無形的壓力隨即越來越大。

沉重的壓力,讓沐風的筋骨嘎嘎作響,把他挺直的脊椎都壓得逐漸彎了下去。那種動動手指頭都艱難的感覺,不由得讓人想起了暗含乾坤的文筆塔!

汩汩、汩汩汩,汩汩汩汩……

在空前的壓力下,沐風體內的鮮血加速流動,體內爆發出一股狂暴的力量。被壓得慢慢地彎了下去的腰身,陡然一挺,強行再往前踏出一步。頓了頓,再次踏出一步。總共走了六十七步後,身體陡然一輕,終於走出了可怕的禁制。睜開眼睛一看,已經來到了天策臺上。

一個白衣女子,正跪坐在地上,面前擺著一付斑駁的古琴。修長的十指輕輕撥動,耳邊就傳來了幽幽的琴聲。臉上蒙著一層面紗,五官模糊,但身材高挑窈窕,冷冰冰的帶著一股高傲的氣質。

白衣女子不遠處,豎著一張巨大的白紙。一個盤著長髮的中年人手持一支巨大的毛筆,一邊呢喃著不知名的詩詞,一邊揮斥方遒,在白紙上留下一幅潑墨山水畫。

只見他身材高大,劍眉,高鼻闊目,兩鬢髮白,身披一件寬大的白色長袍。手持巨大的毛筆凝神畫畫,舉手投足蒼勁有力而又行雲流水,沒有一絲的停頓。或揮動大筆,或轉身蘸墨水,一臉的專注,渾然不覺沐風的到來。

“咦,是她?”

仔細看清楚白衣女子的身影后,沐風大吃一驚,迅速認出她正是自己加入學宮的那天,負責給自己考核的五大高層之一。

不知為何,據溫飛雪所說,身為宮主女兒的這個年輕女子葉可萱,總給他依稀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裡見過。在高臺上近距離凝神觀察,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但到底在哪裡見過,一下子又怎麼都想不起來。

第兩百六十六章 山河社稷決

“億萬裡江山,破!”

“千萬代社稷,滅!”

“山河在,社稷存……”

……

白袍中年人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揮動巨大的毛筆。。|很快,白紙上就出現了一座座高山,一條條河流。

近看是高山流水,山峰清秀,流水奔騰。遠看,又似乎是一幅巨大的地圖,把中州、東海州、南嶺州、西沙州和北土州等地方全都勾畫了出來,把九州大地濃縮在一張白紙上,囊括了整個大千世界。

只見白袍中年人動作豪邁,揮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