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平, 沒出幾分鐘, 身側的人跟著調整了睡姿。

周行敘看她睡著睡著睡到了自己身上了,這張床對薛與梵來說彷彿就是個擺設。

伸手捂著她的口鼻, 沒一會兒,人醒了。薛與梵腦子還沒有醒,抬著脖子眯著眼睛環顧了四周, 那條眼睛縫真不知道她能看見些什麼。

「薛與梵。」

她喉間溢位一聲嗯:「你醒得好早。」

周行敘看著趴在自己肩上的腦袋,橫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和腿:「很難不早醒吧。」

她倒還有些自知之明,從他身上下去了,抱著被子翻了個身。周行敘看著她側躺著的背影,跟著翻了個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同樣胳膊和腿對對方進行攻擊,但雙方受到的傷害卻不成正比。

薛與梵感覺自己被壓在了一座山下面:「重死了。」

周行敘沒動:「起床吧,跟我去晨跑。」

日出的第一縷陽光就將首府這座城市叫醒了,霓虹漸漸失去光彩,光合作用已經開始。

薛與梵抱著被子不肯起,周行敘洗完漱回來,叉著腰站在床邊跟她談判。最後來了一句:「薛與梵,我們家這邊的早飯店很多。」

天殺的周行敘,晚上不放過她早上也不放過她。

薛與梵只肯跑到早餐店,開頭就和他分道揚鑣,自己像個散步的大爺,買了早飯之後坐在小區湖邊的長椅上開吃。

這個小區老人不多,有一個幫女兒帶孩子的阿姨一大早趁著空氣好,日頭不大,天還不熱推著嬰兒車帶小孩出來玩。

她見薛與梵是個陌生面孔,但模樣好,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一個人安安靜靜斯斯文文地吃著早飯。

沒一會兒,一個小夥子晨跑完滿頭大汗地來把她帶走了。

長椅上,薛與梵昏昏欲睡,頭像小雞啄米似的。困得要死但手還牢牢地拿著一個飯糰,最後點頭幅度太大,薛與梵醒了。

看見已經跑完步的周行敘,打著哈欠,睡眼婆娑地朝他走過去。把手裡的飯糰給他,手摟著他的脖子,人像個樹袋熊趴在他後背上。

周行敘:「我身上都是汗。」

「不管。」薛與梵腿已經搭在他腰上了:「揹我回去。」

周行敘:「真要我背?」

薛與梵:「這是你非要叫我起床的懲罰。」

周行敘沒繼續說了,兩三口吃掉了手裡的飯糰,然後背起薛與梵往公寓走,顛了顛她,然後說了句中肯的:「沉了。」

薛與梵被他背在背上,嘴邊就是他的脖子,沒有人道主義的趁人之危咬了一口,帶著早上被叫起床的怒意:「因為肚子裡有早飯。」

周行敘:「不過挺感動,居然還能留一個飯糰。」

「我胃口其實沒有那麼大。」薛與梵鬆了咬他脖子的口,笑了笑:「買多了,然後就吃不下了。」

周行敘呵了一聲,背著她往河邊走,忍著才沒把她丟下去。

恩,就根本沒有想著他。

薛與梵渾然不覺,只知道吃飽了可以回去睡個回籠覺。又是一個哈欠後,周行敘感覺背上的人彷彿下一秒就要扯鼾了。

沒走兩步,那個帶孩子的阿姨正好也要回去了。

同路了一段距離,阿姨雖然不認識趴在周行敘背上睡著的薛與梵,倒是認得這個小夥子,最近天天早上晨跑。

阿姨忍不住八卦了一句:「你老婆啊?」

「啊?」周行敘沒有反應過來,通常不是誤會是女朋友嗎?

阿姨沒給周行敘否認的機會,直接誇他們郎才女貌:「小姑娘長得漂亮,你也神氣。」

周行敘也只好禮貌地笑了笑:「謝謝阿姨。」

阿姨繼續說:「是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