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與梵假笑:「你可真是警覺呢。」

「對於我這種有浪子前科的人,你沒覺得結婚證是給你的保障嗎?」周行敘把人拉到自己身旁,醫院裡車多停車也不方便,更多人趨向於開電瓶車出行,還有進進出出的送外賣的小哥。周行敘左右看著車,把人帶著走到人行走道上:「都合法了,你還沒有安全感嗎?」

「這合法的安全感得你把你的身價拉個流水出來給我,讓我看著餘額數著零。」薛與梵和他講話下意識地一直看著他,也沒有注意到旁邊拐彎進來的黑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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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卉在病房裡玩手機,丈夫來的時候薛與梵才走沒多久。

老薛進屋,環顧四周沒看見小孩,想到剛剛自己拐彎拐進醫院時看見的那個眼熟的身影,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但還明知故問:「小孩呢?」

「出去了。」向卉掀起病床被子,拍了拍床沿邊上讓老薛坐。

老薛想到了那時候看見的,把手搭在他閨女肩上的那個男生,個子高高的。向卉都和他多少年夫妻了,見老薛問了兩句薛與梵之後,沒數落薛與梵為什麼不在醫院陪她,她就知道老薛有事。

「怎麼了?」

老薛這才把剛剛進醫院時候看見的畫面說給了向卉聽,白日裡已經聽女兒說過她自己有個喜歡的男生,這下子聽見也平靜了不少,只是想到小情侶約會的樣子,眼睛笑得眯了起來。

悲喜不相通,向卉知道老薛看見了那個男孩子,問他長得模樣怎麼樣。老薛哼了一聲:「個子挺高,樣子嘛,我不喜歡,一看就不老實。」

向卉自己生的女兒她還能不瞭解嗎,首先對方模樣第一眼就要讓她舒服,她才樂意和人交朋友。她是萌生不出自己家白菜要被偷的難過。

老薛看手錶:「都出去多久了,你好打電話叫她回來了。」

「我不打,要打你自己打。」向卉沒看時間,他來之前沒多久薛與梵才走,他都沒有來多長時間,小孩能出去多久:「你得了,你閨女什麼人你不知道啊?飯不會做,自己狗窩收拾好就是皆大歡喜了,好吃懶做,有人肯娶她,等我病好了就登門拜謝。」

……

薛與梵陪他一起吃了個晚飯,從餐廳回醫院的路上,她在甜品店裡買了兩個冰淇淋球,店裡的冷氣打得足,連薛與梵這種怕熱的人進去都打了個哆嗦。

結果看見旁邊的人拿手擋著臉,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

周行敘蹙眉,搖頭:「突然。」

薛與梵的主要工作還是陪向卉,看電影的約會專案耗時太長,她又不買衣服,所以兩個人折返回去了。

周行敘:「我拿著愛的號碼牌能最快預約到你這個大忙人什麼時間段?」

向卉最近還沒有做手術,所以她還好出來玩,等明天向卉手術做了,她大機率就不會再這樣跑出來見他了。

這時間的事,最不好說了。等薛與梵吃完了冰淇淋兩個人慢悠悠地朝醫院走去,還是平安夜去過的住院部銳角小花園那裡,薛與梵之前手裡拿著冰淇淋,所以掌心很冰。

捧上自己臉的時候,周行敘嘶了一聲,她翹起一隻腳,單腳踮著,親了他一口:「明天實習加油,好好賺錢。」

周行敘嘗到了淡淡朗姆酒的味道,可能是那個冰淇淋的口味:「我這獨守空閨,還要賺錢呢?」

「那沒辦法,我的人生還沒有快進到靠著藝術吃飯的那一天。等哪天我一邊搖晃著紅酒杯,一邊對爭相著要購買收藏我設計作品的老闆們說藝術是無價的,那時候我可能就養得起你了。」薛與梵手沒移開,還捧著他的臉:「到時候我買大房子養你。」

「行。」周行敘一隻手摟著她的腰,一隻手託上她的後頸,人微微前傾,讓她不至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