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錢也太好騙了。」周行敘笑。

薛與梵哼了一聲,扭著頭看著紅底黃字貼在牆壁上的選單:「這叫積德行善,希望今年不要掛科。」

點完餐之後,薛與梵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眼鏡取下來了,拿著眼鏡腿不太熟練的包在眼鏡布里,薛與梵看不過去了,伸手拿了過來。

薛與梵自己是戴眼鏡的,包眼鏡的手法比周行敘還是熟練一些。

她度數不算特別高,兩百度,不戴眼鏡也可以。但像上發展史這樣的文化課或是沒化妝的時候會戴眼鏡,其他的時候就像沒近視一樣:「不過,你們不是還沒有考完試嗎?你都不著急回家好好複習嗎?居然還叫我一起吃晚飯。」

他講笑:「有句話叫做臨時抱佛腳,越抱越蹩腳。」

這話考試周說出來就是晦氣,薛與梵呸呸呸了三聲:「也有一句話叫做臨陣磨槍,不快也亮。」

「看來你對我瞭解不太深。」周行敘說他智商其實還可以。

薛與梵想到他以前在三中念書的,有句話叫『進了一七九,大學完全不用愁』。初中想升首府五小強念高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看成績要看戶口還要看有沒有學區房。

他是財管的,折磨了幾屆人的西方經濟學,周行敘當年拿了全系最高分。

薛與梵知道這件事,還是因為那次西方經濟學掛科率太高,老師在論壇上被罵了好久。她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欣賞著別人的痛苦。

正要誇他兩句的時候,只聽見餐廳的門簾被掀開,周行敘先是一愣,然後抬手,朝著薛與梵身後揮了揮手。

薛與梵回頭的時候,進餐廳的那個男生正好摘掉禦寒的帽子。

是唐洋和左任。

「這麼巧?」左任朝著他們走過來,拉過周行敘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拼個桌。」

唐洋走在後面,剩下的位置只有薛與梵旁邊了,他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看了周行敘:「你們兩個對我這麼好?留給我和美女坐一塊兒的機會?」

周行敘瞥了他一眼,沒講話,給了他一個『見好就收,得了』的表情。

這家小飯館上菜速度不快,大概是外賣訂單太多了。

唐洋跟老闆點完菜之後,抽了張紙巾擦桌子,冷不丁提了鍾臨:「那件事搞定了沒有?」

周行敘:「還沒。隨她去。」

薛與梵束起耳朵沒講話,乖巧的當個聽眾,只是這八卦沒頭沒尾。突然想到了考試周開始之前在食堂看見周行敘和鍾臨,她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件事有聯絡。

左任是個討厭的,他做個抽菸的手勢:「反正上菜慢。」

三個人拿著火機和煙出去了,從玻璃門望出去,三個人站在路燈下。白煙在他嘴邊上升,但是還沒有到店鋪外面的門店招牌就徹底消弭不見了。

抽菸時候的話題應該不怎麼愉快,唐洋情緒有點起伏,大約是接著之前鍾臨的話題。

一根煙的功夫,上菜的時候周行敘也進來了。

店裡鵝黃色的燈光將他影子投到白色的桌面上,旁邊的椅子被扯開,寒意帶著菸草的味道漫在薛與梵的左手邊。

因為這頓飯多了對面兩個人,薛與梵就埋頭自己吃自己的。四個人是一起出的店門,周行敘問要不要送她,旁邊唐洋多聽了一耳朵:「我們幫你送到宿舍樓下,你又不順路,就放心吧哥,不會把你的人弄丟的。」

天黑了,雪天路滑,薛與梵也想他早點回去。站在唐洋他們身後,朝周行敘揮了揮手:「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薛與梵和他們兩個也說不上多熟,回去路上他們還在說鍾臨,這回有了個頭,好像是鍾臨簽了個不靠譜的賣身契合同,現在要麼是不當個人一樣的拼命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