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們不熟,到後來已成了例行公事。

知道女人家力氣小,要她們忙著種菜、打掃,還得撿拾柴火,是辛苦了點,因此他才代替她們送柴來園子。

而最近這半個月來,由於他把路玉蟬放在此處,因此多少還是會擔心給何湘帶來不便。

“辛苦你了,一切都很好。”何湘往他後頭瞧了瞧,笑道:“路姑娘剛才說要送茶去給你,怎麼,你們沒遇上?”

“玉蟬應該是到後院去了,剛才我問她招呼過後,就先繞到前廳去修桌子。”而他正想洗個手,再到後院去見路玉蟬。

這幾天來,他似乎也慣了這樣的相處,而且光是與她聊聊天,喝上一杯她倒的茶,就能讓他滿足地度過一整天。

這簡直就像是中了蠱一樣啊!

“你們已經熟到以名字相稱了嗎?”何湘不怎麼意外地笑間。

“說是得相處一陣子,所以玉蟬便讓我喚她名字,免得太過生疏客氣。”羅剛也不隱瞞,應得乾脆。

“嗯……小姑娘心思還真容易懂啊!”何湘若有所思地吐出了笑音。

“什麼?”羅剛有些不明所以,“何大姊指的小姑娘……是說玉蟬嗎?”

“這裡除了路姑娘外,還有誰是年輕小姑娘的?”何湘笑道:“羅剛,你跟玉蟬相處得還不錯,對吧?”

“是挺談得來。”羅剛納悶地瞧著何湘,不知怎地,總覺得她話中有話。

“那麼……你今年幾歲了?該成家了吧!”何湘說著,又往下續問。

“等等,何大姊,你問這些是……”羅剛突然有點困窘起來。

“從前你不是說過,我就像你的長姊一樣?所以稍微關心你一下,應該無妨吧?”何湘依然笑得很樂。

“真的只是關心?可我怎麼聽,都像是你要給我作媒談親事。”羅剛疑惑地反問。

“如果真有門適合你的好親事,談談也無妨,不是嗎?”何湘直截了當地應道。

“何大姊,你這是怎麼了啊?”羅剛嘆了口氣,“什麼時候兼差當起媒婆來了?”

他知道自己早該成家了,但他無法只當羅剛,還有黑箭這個藏在背後的身分要顧著,因此從來沒多想成家的事。

況且他很清楚世人對於成親物件的要求,不外乎要有權、有錢這兩樣。

很抱歉,他羅剛兩樣都沒有,也不想爭取,他只是希望平和地過一輩子,偶爾出手幫幫需要他的人,就這樣。

或許正因如此,所以他從不去注意外邊的姑娘們,即使平時他挑柴送上街去賣時,偶爾也會聽見有人談論黑箭的事,更明白有不少姑娘家暗自傾慕於他,但是老實說,真能完全接納他的人有多少?

說不定一知道他是個樵夫,就會有姑娘直嚷著不可能、不相信了。

所以直到目前為止,若真要問他,是否有想娶回家的物件……

大概就只有路玉蟬了吧!

“羅剛,既然樵夫都能兼差當起義賊,我這個鄉野村婦又為何不能充當媒婆,替你撮合一樁好姻緣?”何湘應得很乾脆。

“這……”羅剛一時語塞。

“除非你有意中人了,否則聽我說說,也沒什麼損失吧?”何湘又接著追問。

“好,你就說吧!誰託你作媒了?”羅剛有些詞窮,只能嘆息以對。

這止華園明明就位處偏僻之地,少人前來,裡頭又只住著幾名年紀同何湘差不多,甚至更年長些的婦人,所以羅剛實在不懂,怎麼會有人託何湘說媒呢?

“沒人託我,只是我覺得有個物件挺適合你。”何湘笑道:“就是剛才急著端茶給你的路姑娘。”

“什麼……”羅剛愣住了。

說了半天,何湘是覺得他與路玉蟬很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