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點了點頭。“再退二十步,扎麗亞都能把那個土豆從中間切成兩半。”

“還有嗎?”

“薩瑞·亞當斯,迪厄戈的妻子。還有羅莎麗塔·穆諾茲。”

羅蘭有點驚訝。

“啊,”她說,“除了扎麗亞,就是羅莎最好了。”她稍微停頓了一下。“我想,再就是我了。”

羅蘭如釋重負。他之前以為他們必須從紐約運武器過來,或是在河東地區找武器。現在看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這太好了。他們在紐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關於凱文·塔爾的。如果不是出於無奈,他不想把這兩件事攪在一起。

“我要在尊者教區的房子裡看到你們四個,就你們四個。”他快速瞟了艾森哈特一眼,然後繼續對艾森哈特的妻子說,“請丈夫們迴避。”

“請等一小會兒。”艾森哈特說。

羅蘭舉起手說道,“還什麼也沒有決定啊。”

“有沒有決定我不關心。”艾森哈特說。

“請安靜一分鐘,”瑪格麗特說道,“你什麼時候會再來見我們?”

羅蘭算了算。還剩下二十四天,或許只有二十三天了,但還有很多事要了解。隱藏在尊者教堂的東西也要處理。還有那個曼尼人,韓契克……

他知道,那一天終究會來到,事情也肯定會出人意料地結束。總是這樣的。在最後的五分鐘,最多十分鐘,所有的一切都將結束,不管結局是好,是壞。

最後幾分鐘到來的時候,結局也就定了。

“十天後的晚上,”他說,“我要依次看你們拋盤子。”

“好的。”她說,“我們也只能做那麼多了,但是,羅蘭……如果我丈夫不同意,我不會拋一個盤子,哪怕是舉起一個手指頭。”

“我明白。”羅蘭說道,知道她會按照他說的去做的,不管她自己是否喜歡。當那一刻到來的時候,他們都像她一樣沒得選擇。

管理室只有一個小窗戶,髒兮兮的結滿了蜘蛛網。透過窗戶,他們仍然能夠清楚地看到安迪正穿過院子,它的電子眼睛在越來越濃重的暮色中閃爍。它還邊走邊哼著歌曲。

“安迪說人們為機器人編好程式,叫它們做特定的事情。”他說,“安迪做的事都是你們吩咐的?”

“大部分是的,”艾森哈特說,“也不全是,它經常不在我們附近。”

“很難想象,它被造出來只是為了吟唱愚蠢的歌曲,還有就是給人們講星象。”羅蘭覺得這很有意思。

“也許,這是先人為它編好的嗜好,”瑪格麗特說道,“隨著時間的流逝,它的主要任務程式丟失了,現在只能專注於自己的嗜好了。”

“你以為它是先人制造的。”

“還能有誰呢?”沃恩·艾森哈特說道。安迪不見了,院子裡又空空蕩蕩。

“啊,誰造的呢?”羅蘭還是覺得很有意思,“誰還有這樣的智慧和這樣的機械呢?但是在狼群襲擊卡拉地區的兩千多年前,先人就已經消失了。兩千多年啊。因此,我想要知道是誰或是什麼東西給安迪編了程式,讓他不會談論他們,而只會告訴你們他們什麼時候出現。還有一個問題,不比那個有趣,但我還是很好奇,如果它不能,也不願對你們說得更清楚,那它為什麼要告訴你們那麼多事情?”

艾森哈特夫婦面面相覷,驚訝萬分。他們還沒有領會羅蘭說的前面一半話的意思。槍俠並不奇怪,但他對他們有點失望。事實上,很多事情都是顯而易見的,如果我們動動腦子的話。他想,他是可以理解卡拉地區的艾森哈特、扎佛茲、歐沃霍瑟這幾家的,當他們孩子的性命危在旦夕的時候,要腦子清醒是不太可能的。

有人敲門,艾森哈特叫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