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深秋,此地的氣候又異常寒冷,晚上幾乎是滴水成冰,兩個小丫頭嘴上說得硬氣,修為實在太低,緊緊擁抱成一起瑟瑟發抖,顧憐星已經開始打上了噴嚏。

林雲逸打坐中途醒來,見到她們這副慘狀,眉頭一皺,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件銀狐大裘,起身遞給了她們。

顧含煙感激地朝他點頭笑笑,接過狐裘來披在妹妹身上,顧憐星也抽著鼻子小聲說道:“謝謝你,你這人雖然長得不好看,心腸倒是挺好的。”

顧含煙暗中拍了拍她,歉然道:“南疆丫頭都是野慣了的,讓公子見笑了!”

林雲逸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回去繼續打坐。

成熟的月眠草十分難得,林雲逸生怕夜長夢多,便催促著先去姐妹倆所說的地方,懷義本就是漫無目的,自然不會反對。

路程比想像中遠,走了幾天後,阿澤開始在背囊中鬧了起來,林雲逸便將它放出來叫它自己走,然而很快就被顧憐星盯上了,一把搶到懷裡,天天好吃好喝地伺候它。

兩姐妹也不是完全沒有防人之心,每次檢視地圖的時候都神神秘秘地躲到一邊。然而她們怎麼會想到,那豬仔可是會說話的,每天只要一等她們睡著,就跑到林雲逸那裡通風報信。

林雲逸暗中估算了一下,距離目的地來回還得十多天,恐怕走了這一趟就基本沒時間去其他地方了,萬一要是撲個空,可是不太划算。於是他悄悄跟懷義商量了一下,換來的又是一句屁話:“一切自有緣法,不必強求!”

好在一路上還算順利,雖然陸續有過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在後尾隨,但終究顧忌懷義的實力,沒敢貿然下手。

數rì後,眼前景緻一變,遮蔽天rì的原始叢林到此為止,前面儼然是一個小小盆地,中間有個不大不小的湖泊,大約數百畝的樣子,碧波盪漾。湖邊另有斷斷續續的幾行柳樹圍著,奇的是這種時節尚未落葉,將小湖裝點出了幾分生氣。

確實是個好去處,如果不是多了那幾個煞風景的人的話。懷義最先發現了湖中偏北方的小島上,正有五個人走來走去,便伸手攔住了同伴。

被人捷足先登了!顧含煙的臉sè瞬間就變得慘白,下意識地打量起兩位男士的表情來,懷義還好,林雲逸臉上已經不太好看了。

正在此時,島上突然傳來陣陣驚呼,放眼望去,隱約看到一截粗長的東西爬上了島,緊跟著就是一聲慘叫傳來。

懷義毫不遲疑,邁開大步衝了過去,衝到水邊也不減速,腳下兩道黃光湧出,直接就踏波而行。事已至此,林雲逸也只好領著二女跟了過去。

島上的人大聲喊道:“懇請各位道手不吝援手,稍後定有厚報!”

林雲逸沒有懷義那等本事,劈斷一棵柳樹,踩在上面用靈力驅動,朝島上趕去,二女則留在岸邊。

走到近前,已經看清那巨物是一頭兩丈多長的青灰sè巨鱷,那張血盆大口足能吞下一頭牛,牙齒鋒利得像刀子,不住滴著涎水。

島上的五個人都是同樣的黑sè勁裝,看來是同門兄弟,其中一人的右腿赫然齊根而斷,殘餘的絲絲血肉像爛布條一樣耷拉在骨茬子上,慘不忍睹,這人雙眼緊閉,想是疼昏了過去。

懷義已經跟巨鱷動上了手,只見他摘下脖子上的佛珠扔了出去,直接飛到巨鱷頭頂不斷轉動,每轉一週就投下一圈黃光,巨鱷就發出陣陣怒吼,然而無論它怎麼衝鋒,那佛珠始終緊跟不放,被照得久了,它的行動便緩慢了下來。

懷義又雙手合十,口中低誦經文,一個個斗大的“卍”字元號從他嘴中飛出,接二連三地砸在巨鱷背上。其餘四人也各施法術相助,他們的道法十分詭異,都是隔得老遠地伸手一掏,那巨鱷身上的鱗甲就黑了一塊,吼聲也激烈三分,似乎十分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