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本該屬幽冥之火。但這,卻偏偏不是。

他右手漸漸實質化的山河社稷圖,白了紫、紫了白,最終除了那新生的三百六十五顆光點略略蒙一層紫意,始終未再變化。

這一年,異獸的咒罵聲,仍舊未停。只是一些偉大的名字漸漸少了,而某人出現的頻率,多了…

第三個年頭,楚翔開始閉目沉思。時空之梭已經徹底煉化到身體中,變成無窮空間之一——唯一最完善、最不穩定的空間。他始終,未能解析出時空之梭的秘密。

第四年,第五年…

異獸的怒罵聲消失了,它瞪著眼睛,宛若亮著兩顆小太陽,照在楚翔身。

由於長時間未動,加周圍越來越冷。那些被滌清的、本就無多的水汽,全都聚攏到楚翔周圍,結成了一根柱形冰雕——很猥瑣的柱形。這卻,是某獸刻意催動精神力量、控制水汽走向後形成的作品。相當惡趣味…

第十年,天朗氣清,除了蒼穹還是灰濛濛一片,斷層空間終於不復天崩地裂的末日景象。

異獸早已經趴在原地開始打盹,約莫已經睡了數年。

而這時,在那早已看不出形狀的冰柱中,楚翔睜開了眼睛…

………。

一個瞬間,只是一個瞬間。

楚影靈魂之力猛然爆發,卻在即將破出體外時,復又強行鎮壓了回去。

這種力量掌控的遽然變化,讓他難受的直欲吐血。本身十亭的戰力,最少因此去了一亭半!

他箍緊的拳頭鬆開,悄悄舒氣…

“麟兒!麟兒!”

李清悠溫婉、焦急的聲音遠遠傳來,林荀和嬴莫同時蹙眉。

前者心下不喜,後者則暗道晦氣。但不拘是看在夫妻多年感情,又或者僅僅嬴磐昔日冊封的誥命,兩人都不可能將來者無視。

況且,林荀只是不喜自家夫人在外人面前冒失,丟了面子,外加錯過了一次“驗證”機會。心中實是愛極了嬌妻,也不好拉下臉來苛責。

卻見那李清悠小步跑來,身後跟著好幾名氣喘吁吁的丫鬟。

見到花園中劍拔弩張的氣象,聞林荀怒吼匆忙跑來的李清悠,哪裡還不瞭解事情始末。

心中鬆了口氣,李清悠整了整發誓,盈盈朝著嬴莫見禮。

對方有誥命在身,嬴莫雖是皇族嗎,也不能太過倨傲,笑著點頭回應。

只看他和林荀並肩行走的態度,就足夠說明、單純的皇子身份,在武者重臣面前,並不是非常吃得開。而這,卻也是他能夠容忍劍洗心狂妄的最大原因。至於對林麟這種即無實力、又無官職的賤民,那是兩說。

當然,主要也是林荀不曾開口求情,否則,原本只是一曬而過的小事。林荀卻為何不願意替子求情,倒也不單單是莫名懷疑的原因…

若求了情,也就矮了人半分,欠了個不大不小的情面。

平日無甚關係,增進誼,現在就…

李清悠款款走到楚影身邊,牽起他的右手,朝著嬴莫走去。

感受到掌心忽然傳來的僵硬,李清悠心中稱奇,倒未曾深想。哪知楚影根本不是自己的兒子,卻更是修真者之列的敗類,色中餓鬼。加林麟殘留下身體本能的反應,著實有些尷尬。

若尋常,自不會這般。但對方屢次三番的維護,已經讓楚影生出了好感,一點點好感。

“雍侯爺,我這孩子自小被嬌縱慣例,不識禮數。平日裡讀的,也不是什麼正經詩,都是些不三不四的雜記,學來了一身市井俠氣。妾身這就像雍侯請罪,還望雍侯、大人不計小人過,寬恕則個。妾身回頭,一定好好訓斥劣子。”

言罷,李清悠鬆手,施了個萬福。

嬴莫自然不能不顧及對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