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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真讓人知道里面有什麼,荒丘也就不可怕了…
隨著深入,地漸漸出現了一些白骨,動物的、人類的。
這些骨骸,早已經開裂、甚至風化,顯然,至少有百年曆史。百年不長、對於修士而言真的不長。提到荒丘,修真之輩口口相傳的二十大正邪高手,如今可還有半點灰灰讓人悼念?倒是這些無名無分之輩,能在荒丘外留下一些枯骨,入得楚翔眼界,也算是圓了一場造化——莫要嘲笑,多少人苦苦求神拜佛,只為讓諸神聆聽到自己卑微的聲音。而楚翔,他就是神,尊貴無比的神。
身死道消後,能讓一位真神稍稍瞥一眼,還不夠嗎?
空氣漸漸凝重,不是氣氛的凝重,而是空氣裡某種物質發生著改變。
和煦的秋風依舊颯爽,然細微處,卻有了一點點變化…
萬里沙丘,從來不只是自然沙漠那麼簡單。荒丘,也不僅僅意諭一片荒蕪的丘陵!
縱然沒了怪物,這禁地最外圍,對於世俗之人、哪怕武者高手,照樣是誰入誰死。
隨著時間推移,日暮西山。沿途、本就茂密的林木愈發繁盛。傳說昔日二十丹動高手破壞可是不小,只五百年彈指,一切痕跡宛若水中浮萍,不知飄到了何處。究竟是荒丘的神秘、還是修士的無力…
楚翔一路直行,並未沿著小徑曲折彎繞。在最外圍,山路明明看著很長,就像燭龍盤起的身子,不知幾千萬裡。但剛一深入,立刻蜿蜒著消失,只剩下顛簸的窄道。
究竟是視覺的誤差?還是刻意的欺騙。也許,這本就是同一個概念。
楚翔明明在直行,而前方無路。卻不知怎的,他偏偏沒有撞任意一棵樹木、踩壞半株小草。
奇、分外的奇。詭,無比的詭。究竟是路在動、樹在動、還是人在動?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當年困住二十丹動高手整整三天的迷陣,楚翔走完、只用了半支菸的時間…
“人和神,是有差別的…”
站在所謂內外荒丘分界線,楚翔莫名自語。
一塊倒下的石碑,攔住了去路。
灰白的石碑,被餘暉鍍成了鎏金,金燦燦、火紅火紅,彷彿一塊被火焰灼燒的金餅。
碑撰著的是古字,也即非當前修真界通用文字。至於古老到何種程度,一般人很難說清。
當然,語言、文字這類東西,只要止步於意識,就不可能難倒楚翔。那一個個符號,縱然千般變化,又怎能脫開智慧生物獨立存在?只要是為了交流、記錄而出現的字元、言辭,或多或少會留下主人的意志、殘念。神之所以能解讀信徒們繁雜的語言、不分國界,恰是因為,神只取那被凡人忽略的根本意志——殘留在話語、字元間的精神波動!楚翔也是一樣。
倒下的石碑殘破不堪,面留著道道頗深的爪痕,顯然是被什麼東西刻意破壞過。
淡淡掃了一眼,發現刻在面的是一篇侮辱青丘風俗的文章。字裡行間文采如何,楚翔不懂,但撰文之人的激憤情緒,他倒是清晰感受到了。
哀怨?憎恨?無奈?不甘?
想來這碑應當不是五百年前二十高手中某正道騷包人士所立,其歷史,也許當真要推演到數萬年前…
楚翔不是考古學家,所以這無形文化產業,不能讓他止步——哪怕那塊普通到極點的石碑,代表著一種極不普通的境界。哪怕因為某人意志變得極不普通的石碑,留下了許多看似普通的爪印…
餘暉終於被吞噬,又是一個黑夜降臨,今天的月,特別圓。
最後那一抹火燒般的赤霞,勾勒出的是一道遠去的身影。身影究竟是什麼顏色?已經無法辨清,彷彿是火燒般的紅,又像是沐浴在血海里的青蓮…
人影遠去,被傳說中的荒丘吞噬。那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