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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隨意辱玩擺弄,等到年老色衰,大概就要淒涼度日的小倌罷了……”
他此時一頭青絲整齊地綰入玉冠當中,眉目風秀,唇如含丹,身著淡雅華裳,腰間斜插一支玉笛,容色清華,飄逸出塵,明顯是一個翩翩佳公子,哪裡有半分以色侍人,柔媚討好的孌寵模樣?青年微微笑了笑,繼續道:“後來在開始接客之前,我被人買了去,獻給堡主,堡主卻將我賜與了公子……韓煙可以說是與公子一同長大的,這一身武藝,見識才情,俱是公子給的,如今韓煙能是這個模樣,而非煙花地中任人玩弄的男子,全是拜公子所賜……當年我們離堡之後,公子派人去了我家中,將一向欺凌我的後母與兄弟,統統綁起賣去了那等煙花地界……殷公子,韓煙雖然並不是什麼信義君子,但知恩圖報,卻還是知道的。”
沈韓煙雋俊的眉目間神情雅緻,宛如清揚,注視著面前的殷知白:“或許這些事對我家公子來說,算不得什麼,但對韓煙而言,卻是改變了一生……如此,殷公子之言,即便是出自真心,韓煙亦不可應。”
殷知白看著他出塵的淡然容顏,苦笑道:“我知道……初次見面之際,我只是喜你容貌絕麗,知你是北堂身邊人時,便欲向他討得了你,後來熟識了,才漸漸曉得你不是那等取悅媚寵之人……只是韓煙,我方才說‘一心待你’的話,卻未必就是假的。”
沈韓煙忽然一笑,頓時就如同春山染翠,清風如縷:“殷公子,韓煙亦是男兒,莫非殷公子以為,韓煙就如女子一般,需人輕憐蜜愛麼?身為男兒,韓煙也知欣賞美人,策馬觀花,並不願被同是男子之人置於身下,亦不需人憐愛寵幸,只是我家公子待我不比旁人,因此心甘情願以男子之身,腆顏服侍枕蓆,但其他人若想如何,沈韓煙大好男兒,斷不能從。”
他這一番朗朗之語,殷知白聽了,卻是一陣沉默無言。兩人立於水畔,一時間只見清風徐徐,水波粼蕩不興。
北堂戎渡進到大堂當中時,階下正有人拿著燙金的禮單,高聲一一報著前來賀壽之人所攜來的禮物,上首的半透明碧青幃幕後,依稀能夠看見北堂尊越正斜倚在一張長榻上。
北堂戎渡登上玉階,掀起幃幕走了進去,道:“各門派世家派來的人,都已調了人手在暗中監視住了,想來應該不會有人生出什麼事來。”北堂尊越手裡正拿了一隻白玉酒杯,長榻中間放著一張小漆桌,桌上還有一壺酒並一隻青玉杯子,見了北堂戎渡進來,便道:“來得倒早。”北堂戎渡斜身坐到父親旁邊,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杯子,笑道:“自然要早點過來,畢竟朋友和爹比起來,還是親爹的分量更重些。”說著,一面微微擎起酒杯,一面笑說道:“孩兒以酒敬祝父親,壽比南山。”說罷,將杯裡的酒一口飲盡。
北堂尊越不置一言,隨手拿起金酒壺,給他重新滿上,道:“……昨夜睡得如何?”北堂戎渡‘唔’了一聲,淺淺而笑:“一夜好夢。”男人淡睨著他,道:“一夜好夢?本座卻未曾睡得安穩。”北堂戎渡一挑眉,微微訝道:“怎麼會?”
北堂尊越犀冷的金色鳳目中似笑非笑,沒有直接回答少年的問題,只是道:“老實告訴本座,你昨晚,都做了些什麼夢?”北堂戎渡但笑不語,淺淺呷了一口酒之後,才道:“孩兒這個年紀,正是精神旺盛的時候……自然是夢到那等溫柔鄉中之事。”北堂尊越冷笑了一下,伸手就往他的腦門上鑿了一爆慄,“……因此你便在本座身上,像狗似地又啃又咬?”
北堂戎渡聞言一愣,半晌,才抬手摸了摸鼻子,訕訕道:“孩兒……孩兒的睡相,其實一直都還是挺好的……”
北堂尊越聞言嗤笑一聲,慢慢喝著酒,他昨夜被少年纏在身上不放,又熱又惱,打又打不得,總不能將他扔下床去,最後只得乾脆半夜裡起身換了個地方,這才算是清淨了。他平生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