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喃喃重複著:“二郎……我愛你……二郎……”

無盡的夜色下,遠處林中一道人影久久站立在當地,遙看著水上的那條小船,船頭上兩具赤裸的身體則緊緊糾纏在一起,不肯分開片刻,周圍一片寂靜,唯有風聲陣陣,月色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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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乃是大慶國都,天子腳下,繁華熱鬧自然不必多說,大街上兩邊店鋪鱗次櫛比,行人往來不絕,夾雜著小販的吆喝叫賣聲,兒童互相追逐著打鬧玩耍,自是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

上午太陽正暖,日光充足,城中尚有些許晚出的柳絮綿綿飛舞,一陣風過,就如同飛花逐雪一般,引得一些兒童笑叫著伸手去捉,就在這時,忽然間卻聽得遠處鑼鼓齊鳴,一時間人聲鼎沸,許多店鋪裡的人不明所以,便走到外面去看,只見遠處當先一隊侍衛鮮衣怒馬,身穿軟甲,座跨良駒而來,一大片護衛儀仗前呼後擁,前方數十名軍士或是鳴鑼,或是執鞭開路清道,無數人馬如同眾星拱月一般,簇擁著正中一頂二十四人抬大轎,那轎頂有如穹廬,圓蓋鑲四塊圓版金,幨帷以青緞製成,繡有金雲龍相間羽紋,因是春時,所以還有長長的金色薄紗垂下,擋住飄飛的柳絮,只能看見轎上一個身影端坐其中,轎前撐著一把曲柄黃傘,這般儀仗架勢,自然是當今太子無疑,轎旁則跟著一匹渾身雪白的良駒,一名身穿輕甲的男子騎在馬上,只見此人大約三十出頭的年紀,相貌十分英俊,一雙眼睛卻是冷寒,透著無窮冷漠,很有些拒人千里之意,只一眼望去,便令人覺得微微一凜,情不自禁地有些心中生寒。

此時一家酒樓臨窗的位置上,一個藍衫文士模樣的中年男子正神色微冷,目光投向喧鬧的大街上,有微風輕拂而來,點點飛旋的柳絮飄落在桌上,只見一把寶劍橫在桌面,劍柄拴著血紅的穗子,藍衫文士默然不語,目光透過飛絮望著遠處那頂大轎,雙目之中閃現出銳利如劍的光芒,彷彿要透過遮擋大轎的金色紗幃將裡面的人刺穿,就在這時,只見轎旁那騎馬的男子卻突然抬起頭來,似有所覺,但是當他看向那邊二樓視窗之時,那藍衫文士已經消失無蹤,男子微微皺起劍眉,蒼白的臉上彷彿有些疑惑之色,忽然卻聽轎內有人道:“……傾寒,怎麼了?”男子聞言,便沉聲應道:“……剛才似乎有人對這邊露了殺機,可要派人去搜查?”

“是麼,孤方才正在想些事情,倒不曾注意。”北堂戎渡在轎內微微一頓,轉首向外面一側看去,面上露出冷笑:“諒那等宵小之輩也不敢當真露面,孤卻怕他們怎的?何必興師動眾去搜捕什麼。”說著,從身旁的矮几上端了溫茶,輕輕一抿,眼波之中卻有寒色流轉不休:“只怕是那北堂隕……”說到這裡,猛地卻想到沈韓煙來,一時心頭微微一顫,面上卻不露。

一路無話,待大轎到了東宮正門前,直接進入,又轉了一時才穩穩停了下來,便有兩個太監抬著一架鋪有大紅絨毯的階陛擺在轎前,北堂戎渡踩階而下,身側已有一個太監趨前,扶著北堂戎渡登上軟輿,一面輕聲道:“殿下,李先生已到了,正在外門等候。”北堂戎渡點點頭,道:“領他去孤的寢宮,在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