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這是要賣身葬誰啊?開個價!”公子哥搓搓雙手,笑容猥瑣。

初小藥垂淚不語……起開、起開,跟你沒啥關係,等知縣呢!

“小娘子你倒是說句話啊!”公子哥蹲在她眼前,臭不要臉地伸出魔爪。

啪,初小藥給他一個小嘴巴,“呸!輕浮!”

她出手很輕,人長得又水靈,公子哥自當是打情罵俏了,於是調戲道,“倘若沒有本少爺這種輕浮人士,你賣給誰去?”

真夠賴皮賴臉的,初小藥不再理會,繼續扮演她的悲情苦菜花。

半個時辰過去了,圍觀百姓倒是不少,一撥接一撥地圍觀她,噪聲也製造了不少,可是偏偏等不來知縣?

至於那位公子哥,不走也沒再問價,大喇喇地在她的身旁坐下,擺出一副誰敢跟他搶,他就揍死誰的惡犬模樣。

這時,衙門的大門終於敞開一道縫兒,裡面走出來一位老家丁。老家丁徑直向初小藥這邊走來。

初小藥整整衣群,時刻準備“賣身”。

然而,老家丁並未理睬她,而是面朝公子哥鞠躬。

“少爺,夫人請您回家用膳。”

“……?!”初小藥以頭搶地而,原來這廝是知縣的兒子?!怪不得知縣不出來呢!

“你去跟我娘說一聲,本少爺不餓,等會兒給她老人家買個兒媳婦回去。”

初小藥齜牙,呵,呵,呵,本來是想當你娘來著。

老家丁瞥了她一眼,苦口婆心地勸道,“我說少爺喲,您都有十八房小妾了,加上老爺養的二十三房,這知府衙門都快成青樓了!”

膽敢這般跟主子說話的家丁,一定是有點地位,萬一真給自家少爺勸走,便誤了大事!初小藥頓感大事不妙,身子一歪,故作虛弱地倒在公子哥的肩頭,“哎喲,小女子頭暈……”

嗚嗚,怎麼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啊。

“頭暈好啊,頭暈有床給你躺!”

公子哥伸手欲摟,初小藥又趕忙推拒,長袖掩面,道,“小女子葬的人有些多,先談價錢,可否?”

“你說吧,葬多少?”

“二十七口。”

“……”公子哥歪頭相望,“乖乖,滅門慘案啊?!”

老家丁微微眯眼,質問道“你要葬的,莫非是趙舉人一家?”

聽罷,圍聚的百姓明顯退後三大步,表情也變得緊張起來。

初小藥見許多人倉皇離開,急忙提高嗓門說道,“小女子與趙家人非親非故!”

眾人一聽這話,似乎又安下了心。

初小藥看在眼裡,心裡著實有些不舒服。

她緩緩情緒,按照原定計劃,謊稱道,“小女子住在臨城,雖與趙家人素無來往,但是對於趙舉人的事蹟並不陌生,據聞,他變賣心愛的名畫,只為造福百姓開辦私塾,在他的私塾裡,不論男女老幼,皆可以讀書識字;他們一家人不予餘力地弘揚真善美,明明家境也並不富足,仍會節省口糧救濟他人……小女子從心底裡敬重這一家人。聽聞趙家二十七口全部葬身火海,小女子猶如晴天霹靂,痛不欲生。然,人死不能復生,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將他一家風光大葬,無奈囊中羞澀,唯有賣身葬善人。”

長長的一段話講完,百姓們無不深深地低下頭,自慚形穢,眼眶泛淚。

一個外鄉來的女子且能做到這步田地,而他們這些曾經受之恩惠的人,因為窮,因為心虛,因為不想當出頭鳥,因為懼怕知縣的權勢,因為各種他們可以找出來的因為,拼命地替自己脫罪,甚至,強迫自己忘記這一家人。原來貧窮不等於善良,有時候自私的,令自己都感到不寒而慄。

公子哥是知縣的兒子,自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