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輕鬆的聳肩:“其實兩個完全不瞭解對方的人硬塞在一起真的很痛苦,我想……不如早點分開反而會好一點。”罷,信步離開了。

謝青喬依舊坐在哪裡,過了許久終於道:“你還要在樹後站多久?”

話音落,周子軒訕訕的走出來,尷尬笑了兩聲:“那什麼,挺巧啊。”

謝青喬沒工夫跟他繞圈子,直接道:“剛才她的話你都聽見了。”

周子軒微微別過頭,謝青喬道:“你真的打算和離嗎?”

身子微微怔住,他……從未認真想過這個問題。自從他五歲被家人送去學醫,十載春秋後回家,便被告知兩年後娶親,他一直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甚至也

沒有關心過自己娶得是誰,只是朝著父母點頭稱是。

“我的故鄉,有一種植物叫洋蔥。”

周子軒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著對面之人,剛才不還是在談論陳寶寶嗎,怎麼突然扯到什麼什麼洋蔥?

“你沒有見過,不過洋蔥這種植物有個特點,越靠近它的人就越容易流淚。”謝青喬自顧的著:“世上最可悲的莫過於上這樣的人。越靠近就越傷心,雖

然很傷心,但一旦上了就想要得到對方的心。雖然越靠近就會哭的越厲害,但依舊剋制不住自己,便一層又一層的撥開它,看看它的心裡到底裝著什麼。”

周子軒沉默不語,他是個聰明人,知道謝青喬在什麼。

“只是上洋蔥的傻子不知道當她撥開洋蔥最後一層皮後才會發現,其實洋蔥根本就沒有心。”只有真的很這個人,才會將自己的真心奉上,仍由踐踏。而

當兩個人都沒有心的時候,也就到分開的時候了。

謝青喬什麼時候離開的,周子軒沒有在意。這幾天,他冷眼看著謝青喬和唐昊陽之間的種種。那天夜裡,謝青喬朝著唐昊陽怒吼的話,他都聽到了。那個

人:“全世界難道就你一個人最可憐嗎?”

是的,周子軒一直覺得他就是最可憐的那個人。因為父親喜歡醫術,便將五歲的他送到那個醫痴手中,一待就是十年。十年寒暑,沒有一個周家的人曾去

看過他。當他背不出經脈圖被師父毒打的時候,被師父在背部用刀刻經脈圖作為懲罰的時候,沒有人同他。後來,待他醫術有成用藥酒洗去背部的恥辱時,誰

也不知道那是活活洗掉了一層皮。

師父為訓練他接骨,親手在他眼前打斷了家僕的骨頭,讓他依次接上。並道:“如果你不會接的話那這個人就廢了,別指望我來。”沒人知道,他有多麼

害怕,那時的他僅有八歲而已。

為了學習毒經,師父會親自在他眼前割破別人經脈,導致血液大量流出,美其名曰:“放血止毒。”如果他不能及時替那人解毒,那人就會因血液乾涸而

死。

是以,等他學成歸來後,他第一個要做的事就是報復,他要讓別人也嚐嚐心痛的滋味。每當看見父母那怒其不爭的眼神,他就覺得無比快樂。聽到那二人

居然還替他安排了親事後,他就決定好好折磨那個新娘子。奈何新娘子武功忒高,所以他就夜夜笙歌,放縱聲色犬馬之中……

“呵,也許我就是那個沒有心的洋蔥。”周子軒輕聲念著。他不曾想過,這世上會有這樣的傻女人,帶著家丁僕衛將他從賭坊,從妓院,興師動眾的將他

抓回來。那個傻女人會為了他直接砸了那些地方,然後朝他大吼。

她是在關心他。周子軒心底苦笑,但這份關心來的太遲了,他已經不需要了,所以這個陳寶寶最好從他眼前滾蛋。沒錯,那個時候的他是這樣想的,只是

不知何時他開始依賴這個人……

寺廟裡的氣氛變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