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絕,信口開河,想到哪就說到哪,今兒可算是又找著話說了。

不像昨日,說完一段韓非子的話,下面的卻愣是想不起來了,還是魏大人揣度著接下話去,她“對”“對”“對”地直點頭。

說完,接下來的都是魏大人補的,一點面子也沒有。

她所處的這個時代沒有莊子這些思想家,但大抵凡是像魏瑾泓之類的這種人,總有之與她所知的春秋戰國時那些思想家相符的想法,許是這些古人們思維相同,理解起來比她這種大俗之人要上道太多。

魏瑾泓聽得甚是認真,間或插幾句,等賴雲煙說到口乾,便去取茶來與她喝,爾後,看妻子心滿意足停下嘴,看她笑著跟他說,“你現下這點最好,我說何話都不再說我大逆不道,猖狂得無法無天。”

魏瑾泓搖搖頭,道,“不會說你,是你陪我。”

安靜得太久不叫寧靜,那是寂靜,他哪會不知,她每天開口跟他說話,是想讓他們更和睦一些,也是對他好,若不然,哪會多數說的話都是他想聽的,北冥的魚,得道的真人,有些她說來她也不是太解其意,開了幾句頭就在那瞪著眼,敲著腦袋說自個兒也不記得下面是什麼意思了。

魏瑾泓甚喜這些言論,不自禁要搭著她的話意往下講,講到天黑也不知疲倦,他想為了讓他歡喜,她也是擠破了頭,為他煞費苦心,那些她講不明的事她確也是記不得了,卻能為了他努力地去想。

這些,他都是知道的,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靜下心來去明瞭她嬉笑冷酷外表下的柔軟。

“我總算做了對的事,”魏瑾泓拿帕拭了拭她嘴邊的水漬,“和你來此地隱居,哪怕還是從你這裡得的太多,就算卑劣,我還是慶幸。”

“呵呵。”魏大人這麼謙卑,這反倒讓賴雲煙無所適從,她有些慌亂,頓了頓,又若無其事地笑著說起了另一件事,“我們不回去過年,給小輩的禮還是要備的,你說給什麼好?”

世俗物質的東西總是易讓人心安穩。

“我還有幾柄刀劍,你去挑挑,按你的意思送,至於內眷……”魏瑾泓歉意地看著妻子。

“你那幾柄寶刀寶劍哪是平常過年能送的,”賴雲煙可被他的話給嚇著了,連連搖頭,“今年送了這些,來年你送什麼,可哪找去?”

“那送什麼?”魏瑾泓好奇地看著賴雲煙。

賴雲煙一見他樣,就知他不操心,知道有她呢,她不由好笑,又覺得有點可惡地拍了拍他的臉,但這氣還是生不出來,她想了想便道,“這是世宇當家的第一個年,咱們送給小輩的禮輕比重好,不能奪他的勢。”

魏瑾泓頷首。

“咱們存的野味也夠多的了,不如這樣,瑾榮這些平輩的,都送大份的肉,十來斤就可,小輩如世宇的,就送一兩斤,你看如何?”

魏瑾泓算了算家中所儲的野味,攤下去算夠,便點了點頭,“好,只是這樣一來,家中便也沒多少了。”

“我們佔了個好山頭,餓不死。”賴雲煙也知這時外面最缺的是什麼,他們送回族裡去的這些算不了什麼,但大過年的,也能給人打打牙祭,吃點肉,也是個念想。

“女眷的,我那還有一盒子當賞物的釵子留著沒動,這次一人給一支罷……”說到這,她嘆了口氣,“苦了她們,都是不易。”

這世道,女人雖說不用像男人那樣在外博殺,但維持一個家所花的心力,不會比打打殺殺輕易多少。

他們閒聊著把要送回族裡給人的東西說好了,他們下午用過膳,便有人來了,冬雨家的賴絕到了,身後還帶了秋虹家的兒子姑娘小釘小鐺。

冬雨秋虹不知這事,賴絕他們到時,秋虹還在屋內的廚房忙和,冬雨正坐在屋下的平地上,用從溫泉那邊引來的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