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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魏世朝喉嚨像被人掐著說不也話來,“上佑還小……”
他也還小。
他抬起眼,絕望地看著他的父親。
“晚了,已有人代你上戰場了。”
魏世宇現已帶領三千死士死守魏家糧倉,他卻連小小一個陣守山都未守好,相差得太大了,無人能信服他。
他母親雖是皇帝口中的反賊,但在這府中的威望僅次於他,她反了大宣,但魏府卻沒把她當反賊,而她親生兒子的視若親兄弟的舅兄,卻是圍剿她的主將。
“你孃親還不知道有多傷心,”看著怔愣在地的魏世朝,魏瑾泓探出手摸了摸他的頭,悲愴地牽起了嘴角,“都怪我。”
再活一世,也還是對不住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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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的野獸這段時日像是都冬眠了,沒了蹤跡,往日走于山中,總有時常竄出的野獸,但自從大宣的軍隊陸續到達之後,往山中找只野雞都是難事。
打後面的糧草一入西地,魏瑾泓盡了作保之責,岑南王裝傻派手下偽裝馬金人去搶糧草,哪想皇帝早有防備,岑南王的人不敵皇帝添增的兵力,居了下風,便是出了下策放火燒糧草,也未得手。
賴雲煙一看岑南王失手,由任小銅出動,偽裝皇帝的人,劫了馬金人的所有糧草兵器,嫁禍到了皇帝那。
岑南王一得訊息,回過頭就跟王妃拍桌道,“你那姐妹,簡直就是個千年老賊,我道她成天盯著馬金人為何遲遲不下手,原來就是等這時機。”
兩國有過協定,馬金人何嘗不知道有人在其中嫁禍,但不管如何,搶了他們糧草的人他們找不到,能找到有糧草的讓他們度過危機的是住在平地擁有豐富糧草的宣國,馬金人思來想去,知道這時不宜跟宣國講理,便殺氣沖天向宣國的糧倉之地襲去,先搶了糧草再說。
他們直奔宣國米草存放之地,雙方士兵損傷不少,兩敗俱傷。
這時,皇帝一怒,全然不顧後患,打算放火攻山,打算把岑南王與賴氏燒死在山中。
☆、186
皇帝要放火攻山,確也是個好時機;此時正值夏季;天乾物燥;大宜放火殺人。
下面的人派了急兵來通風報信,賴雲煙投挑報李,給魏瑾泓的回信中,讓他告訴皇帝她所在的大概方位。
就如前次;提醒他跟皇帝說岑南王沒存好心眼一樣。
皇帝不是不知道岑南王沒存好心;也不是不知道賴雲煙所在的大概方位,但魏大人在此基礎上說得細一點;這忠君之心看在別人眼裡,都沒法說魏大人。
誰說他愛妻如命?沒看他大義滅親得比誰都上心,比誰都願意出力;若不是皇上不讓他派兵圍攻,他怕都會讓魏家的人親自上陣。
當天晚上魏瑾泓接到回信,看完把信給了與他同身在書房議事的堂弟。
魏瑾榮看罷,咳嗽了好幾聲,把信遞給了下首的魏瑾允。
魏瑾允看罷,面無表情給了他下首的兒子魏世宇。
魏世宇看罷,一挑眉,朝大伯作揖,“大伯母言下之意,是有了對策?”
“應是。”兩世幾十年的夫妻,魏瑾泓對賴雲煙的行事作風早沒了驚異之心,比起有些事,賴雲煙幫著他出賣她自己這事還算不上什麼。
實則這些年她的淡定也影響了他不少,沒被遠慮近憂之心壓垮,也是因著有她在對比。
身邊有個同行之人,哪怕立場不一致,也比高處獨一人要好。
“嫂嫂?”魏瑾榮沉吟了一下,抬目看向族兄,“依您看,是想了何對策?”
魏瑾泓摸摸手指,輕敲了下桌面,沉思了一會道,“應是以牙還牙罷。”
“以牙還牙?”魏瑾榮揚眉。
“天乾物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