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會思索了一會,她才張嘴輕道,“原來您這兩天這翻給我臉面,是為的這事?”

與賴家合手,少了個政敵,魏父也就不會因朋黨之爭而死了?

“您真當我們上世的仇,這世可以忘卻?”忍了又忍,賴雲煙還是問了這麼一句。

“我尚可,你?”魏瑾泓看她一眼。

“我?”賴雲煙不可思議地拿帕擋住嘴,笑了好幾聲才說,“您都能忘,我有什麼不好忘的。”

魏父之死,她在其中伸了最為推波助瀾的一手,魏瑾泓殺父之仇都不計較,她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但她要是真信了,她就是痴兒。

不過,魏瑾泓提了這話出來,她也不能駁他的臉面,遂笑道幾聲,她也就不再張口言語,忍住止住了嘴邊的笑。

太荒唐,魏瑾泓這言語之間,竟然真的有此意。

她還以為,他們沒見面就刀劍相見,都只是想不聲不響地把對方弄死呢。

這重生一回,魏瑾泓是想重來一回?賴雲煙還真是想信他,可惜啊,她怎麼想都不覺得魏瑾泓會是這等人。

“為何而笑?”賴雲煙一直拿帕擋嘴,魏瑾泓看她幾眼,還是張了嘴問道。

賴雲煙搖頭不答,拿帕的手放了下來,用明亮的眼睛看了他兩眼。

“你在想什麼?”魏瑾泓又問道了一聲。

“您定是不想知的。”她翹了翹嘴角,又笑意吟吟地看著他。

“說罷。”魏瑾泓垂眼看著她瓷白的纖長玉手,都有點想不起曾吻過其間的滋味了。

“妾是在想,您的提議真真是萬般的好,妾也是不想兄長與您為敵的……”說到這,賴雲煙靠近魏瑾泓的臉,在他耳邊輕笑著道,“可是,這次妾卻也萬萬不會為您擋刀了,您便是被人千刀萬剮,妾在背後也只有那找人吹竹弄笙的心。”

果聞其言,魏瑾泓閉了閉眼,輕笑了一聲,微微偏過頭,抬眼看著她近在眼前那嬌豔欲滴的紅唇,“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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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氣息近在鼻息,賴雲煙收回身,眼睛帶笑瞥了他一眼,見他深幽的目光回視著她,她啞然失笑,收回了眼神。

她都忘了,魏瑾泓也不是毛頭小子了。

她激他,他怎會上當。

她還是收著點勢好,免得在這心思難測的人面前玩場竹籃打水一場空,白被人佔了便宜,一點好處也討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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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魏府,又去後院與魏父魏母請了安,在那用了晚膳後,賴雲煙回了魏瑾泓的院子。

一進院,她就打發了杜鵑百合出去。

杜鵑百合在外面聞了春婆婆傳了讓她們出去的信,在院中痛哭出了聲音。

聲音大得賴雲煙在屋內都能聽得見,她稍想了想便出了門,站在高高掛在廊下的紙燈中,對院中的人說,“不想在前院守夜,那便去漿洗房罷,要是再不懂禮數,在大公子的院中哭,那便打發回去罷,省得別人還道我們賴府管教不嚴,出來的人不知禮數,春婆婆,可有聽到?”

她站在明亮的燈下,不緊不慢地說了這句話,院中頓時沒有了聲響,只有院中樹上那不知名的無名小蟲發出的吱吱呀呀聲在輕微地響著。

“春婆婆?”賴雲煙笑著問了一句。

“奴婢知曉了,這就送她們去漿洗房。”

“嗯。”

賴雲煙轉過身,腳踏進屋,端著茶的梨花輕搖了搖首,“大小姐,這不妥。”

“何不妥?”賴雲煙接過她手中的茶,笑道。

“別人看著,會說您的閒話。”

“嗯?”

見大小姐不鹹不淡,梨花急躁了起來,“您帶我和杏雨來了,把她們趕出去,這不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