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鴻飛見明湛眉毛越皺越緊,額頭急出汗來,關切的問,“怎麼了?找什麼呢?要不要我幫你想想?是不是忘記放哪兒了?”

“你不知道。”明湛懷裡沒摸出來,就開始荷包袖子裡翻騰,連鞋窠拉里都找過了,都沒有!明湛頓時急了,問阮鴻飛,“我雕的小豬仔兒,你有沒有看到啊!”

“是不是這個?”阮鴻飛指尖兒一勾,也不知從哪兒就勾了個吊墜兒出來,在暗黃的燈光下一晃一晃的,閃著雅潤的光華。羊脂白玉的料,就是做工不咋地,極品白玉,雕什麼不好,竟雕了一頭豬。

當然,豬的個頭兒不大,一寸大小。又胖又圓的小豬仔兒,可愛極了。

明湛劈手搶過來,怒道,“你怎麼拿人東西都不說一聲的啊?”

“咦?你不是要送給我的嗎?”阮鴻飛笑問。明小胖偷偷摸摸的雕了許久,做賊一般,先前還不給人瞧,阮鴻飛還以為明湛生了外心呢,就先弄到了手裡。就等著明湛找時,他好藉機相問,打探底細呢。

如今看來,明小胖的確是送自己的,阮鴻飛心頭微喜,特意將小玉豬仔兒在明小胖面前晃啊晃的。小胖費了不小力氣呢。

“當然不是。我自己掛的。”明湛氣呼呼的搶回手裡,心裡抱怨:長的一臉聰明相,怎麼就不懂浪漫呢。不等人送,就自己拿,哪兒有這種道理啊!

阮鴻飛只望著明湛笑,那笑,如月下清風,清雅至極,舒暢至極。

明湛一顆小色心早軟成了麵糰兒,還裝模作樣的訓他,“以後可不好亂動我東西啦。”

阮鴻飛乖乖點頭。

明湛才把手裡的小豬仔玉墜珍而重之的遞給阮鴻飛,酸不遛溜、肉麻兮兮的說,“明天是你的生辰,你這個生辰,也不能過了,我就單獨給你過。吶,這是我送你的生辰禮,你是屬豬的,我就雕只豬送你,喜歡吧?”

“喜歡。”即便阮鴻飛早就推測出明湛要說的大致內容,不過親耳聽到時,心中仍有一種特別的感動,溫溫的,暖暖的。

阮鴻飛一把攬過明湛的肩,對明湛道,“我揹你回去吧。”

“為什麼啊?”直接轉身,躥上阮鴻飛的脊背。阮鴻飛個子高,雖然瘦削,卻足夠寬,明湛趴著也挺舒服。

“小時候在西北,有一回邊城告急,平陽侯夫人帶著城中女人都上了城牆殺敵。後來,戰爭結束,我們守住了邊城。平陽侯夫人累的不行了,靠著城牆就睡著了,平陽侯將她背下城牆,一直揹回府邸。”阮鴻飛揹著明湛,明湛並不算重,阮鴻飛的雙臂向後正好繞過明湛的屁股,聽得到明湛伏在他耳邊的呼吸聲。阮鴻飛道,“我一直很羨慕,他們之間的感情。就想著,日後我若有了婆娘,也要這麼背一回。”

“切,你才是我老婆呢。”明湛輕輕舔了阮鴻飛耳朵一下,阮鴻飛抖了抖,“別搗亂。”

明湛再咬一口。

阮鴻飛威脅,“你是想打野戰嗎?”

明湛開始在阮鴻飛上一縱一縱的折騰,嘴裡吆喝著,“駕!駕!”

阮鴻飛嘴角抽了又抽,極力剋制著才沒把明小胖扔到地上去再踩兩腳,忍到回了寢居將人好生收拾了一通。

自從知道外甥誤考,林永裳就沒睡過一天好覺。

好容易去善仁堂開了些助眠的湯藥,失眠症狀有所改善。今天被明湛家訪丟炸彈,林永裳又接著失眠。

沈拙言道,“舅舅,皇上讓您去江南,這不是大好事麼。”

“沒考中進士的人閉嘴。”林永裳問他,“給魏家的禮物備好了沒?”

“備好了。”沈拙言對於自己誤了春闈的事也鬱悶的不行,除了自己的原因,他還將一部分責任轉移到害他到魏家避難的陸老八身上,憤憤道,“要不是那個該死的陸老八找我麻煩…